系統堅決不和楚瑤打賭,表示自己是一個好系統,絕對不會參與賭博這樣的事情。 楚瑤也沒有和系統辯解的意思,把水倒進缸中后,剛準備拎着桶出去,就聽見張嬸喊她去廚房燒火,她把桶放到一旁,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就趕緊進了廚房,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灶台上擺的東西,為了炒菜方便,盛豬油的碗被張嬸從柜子里拿出來就放在灶台上。
估算好了位置,楚瑤就蹲下燒火了。
張嬸一邊做飯一邊在心中算日子,按照往年的慣例,楚家該派人送東西過來了,等到開春她就可以送兒子去城裡私塾,這些年攢的錢足夠他們家買個小院再買個鋪子,要不要帶楚瑤一起進城?不帶她的話,家裡的活就沒人干,找個婆子還要花錢。
但是帶着楚瑤,萬一讓楚瑤找到機會給外面送信的話,就不妥了,把楚瑤自己留在村子里?萬一她找到村中的人往外送消息呢?
這樣一想,張嬸越發覺得楚瑤是個麻煩,當初就不該管她,直接死在池塘就好了。
楚瑤縮着脖子正在燒火,忽然張嬸一巴掌拍下來,楚瑤的頭撞在了灶台上。
系統嚇了一跳,瑟瑟發抖,怎麼打人都沒有預兆的嗎?
楚瑤只覺得眼前黑了一下,卻沒有絲毫躲避而是更快的把柴火掰斷,塞進灶台裡面,就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待和疼痛。
張嬸咬牙罵道“死丫頭,燒個火都不會?要你有什麼用,就該讓你淹死。”
楚瑤想要把自己縮得更小,卻因為太胖根本沒辦法做到。
張嬸又踹了楚瑤一腳,罵道“滾遠點,礙事。”
楚瑤趕緊往旁邊挪了挪。
系統見到楚瑤的反應,又檢查了一遍身體里的靈魂,確定不是原來的楚瑤,感覺自己整個系統都要混亂了,不是說人的本能反應是最不可能騙人的嗎?
張嬸不解氣,隨手拿着鍋鏟就朝着楚瑤身上打,楚瑤縮着身子往旁邊躲了下,張嬸根本沒在意,而是逼近楚瑤掄着胳膊抽到她,卻感覺到胳膊碰到了什麼,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放在灶台上的豬油碗已經摔了下來碎了。
天冷豬油本都凝結了,可是放在灶台上化開開了不少,油一下就灑在了地上。
張嬸愣了下,痛呼了一聲趕緊把地上還能用的收拾起來,根本沒注意到豬油已經少了一塊,這樣一來張嬸更生氣了,邊罵邊打“喪門星,挨着你就沒有好事!”
楚瑤像是連哭嚎都不敢,抱着頭沉默地挨着打。
直到張嬸打累了才停手“滾,養你還不如養條狗,養條狗還會叫幾聲。”
楚瑤沉默着帶着一身的傷趕緊離開廚房回到了自己屋中,關了門以後才把藏起來的那塊豬油放到了茶杯中。
系統弱弱地問道“疼嗎?”
楚瑤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廢話,能不疼嗎?
系統馬上又開始鼓勵楚瑤“現在受到的折磨都是為了以後的完美。”
楚瑤在擼起袖子看了看胳膊上的傷,疼的吸了口冷氣“閉嘴,謝謝。”
系統說道“只需要一點善意值,系統可以治癒你身上的所有外傷,讓你不再感受疼痛。”
只要有條件楚瑤都不願意虧待自己“傷痕還要留着。”
系統保證道“放心。”
楚瑤答應了下來,在系統扣掉了一點善意值后,楚瑤就感覺那些傷處多了陣暖意,暖意消失後果然不再疼了,不過看起來依舊傷痕纍纍很是嚴重的模樣。
系統小心翼翼問道“還疼嗎?”
楚瑤搖了搖頭。
系統這才問道“我以為你剛才會躲的。”
“我現在是楚瑤,而楚瑤早就被教傻了,根本不會也不敢反抗。”楚瑤解釋道“你知道如果被人懷疑我不是楚瑤,而是孤魂野鬼佔了楚瑤身體,下場會是什麼嗎?”
系統還沒想過這個問題“被懷疑了會怎麼樣?他們又沒有證據。”
楚瑤都覺得系統傻的可愛“這需要什麼證據,只要張家能舉出例子說服別人相信,就可以直接把我燒死。”
系統想要反駁,可是查了一下資料,卻發現楚瑤說的是真的。
楚瑤說道“把那塊豬油給我存起來。”
系統下意識說道“需要扣除一點善意值。”
楚瑤答應了下來,那塊豬油就被系統給收了起來。
系統像是在思考什麼,沒有再說話。
而楚瑤也被張嬸吼着重新出去幹活了,此時太陽落山了,外面一點暖和氣都沒有,楚瑤的衣服又不夠暖和,手都生了凍瘡,可就算這樣依舊要餓着肚子拎着桶去打水,按照張嬸的要求把院中的水缸裝滿。
楚瑤拎着大半桶水搖搖晃晃回來的時候,正巧看見二狗匆匆離開。
而狗蛋一臉興奮的正準備回屋,看見楚瑤罵道“死要飯的,看什麼看,爺你是能看的?”
楚瑤自然不敢回嘴也不會回嘴,狗蛋見此更得意,一腳踹在水桶上,楚瑤沒拎穩水都灑在了地上,人也差點摔倒。
狗蛋哈哈大笑,做了個鬼臉就跑了回去。
系統都不知道要怎麼安慰楚瑤了。
楚瑤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彎腰撿起水桶,重新拎着去打水了。
系統問道“你都不生氣嗎?”
楚瑤有些疑惑“你和一個將死之人生氣有什麼用?”
系統“……”
等楚瑤被允許回屋休息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聽着外面的鎖門聲,楚瑤伸了個懶腰,直接就着生雞蛋把紅薯干給吃了,又喝了點水就躺在床上。
系統還在為楚瑤那句話心驚膽戰“你準備做什麼?”
楚瑤閉着眼睛說道“休息,沒吃飽。”
系統接着問道“那你在想什麼?”
楚瑤說道“想怎麼吃飽,還有這身體到底怎麼胖起來的。”
系統覺得楚瑤是故意不回答的。
楚瑤已經脫掉了外衣,鑽進被窩裡面閉目養神了。
系統明白楚瑤的意思,不再吭聲。
夜深人靜的時候,一點聲音都特別的明顯,咣當一聲把系統都嚇了一跳,楚瑤睜開了眼睛,神色很是平靜,就像是早已預料到了一樣。
很快正屋就穿出來了動靜,
張嬸披着棉襖手裡拿着油燈出來,張叔跟在後面被凍得打了個哆嗦,正好撞見慌張往回跑的狗蛋。
狗蛋又急又怕趕緊說道“不是我打碎缸的,是那個死丫頭,是她……”
張叔還沒反應過來問道“啥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