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四美色
鴛兒這兒正想着,那邊兒人已進院了。鴛兒忙攙着容嬤嬤進了院子,迎了那來人。
一行三乘轎子,打頭那頂中出來兩個婆子下了轎子,一臉喜意的擡了頭,一眼正看着容嬤嬤那張面孔,一個個臉色大變,只硬撐着愣了半晌,這才幹笑了兩聲,兩腿打着顫的上前福了福。
“老身是安王府里的,這是樂嬤嬤,老身是劉嬤嬤。”
容嬤嬤臉色冷冷看不出喜怒,只道了聲:“叫我容嬤嬤便好,兩位,裡面請。”竟似沒瞧見後面那兩頂轎子似的。
“莫說,這西北便是比我們那處冷得很,往日里我們那兒哪見過雪啊冰啊的?這來了涼城,方開了這眼界!”樂嬤嬤一臉笑意的說道,卻不想,容嬤嬤半未接話,就似聽不着似的。
二人擡眼打量,這屋子也就罷了,比那安王府中差得遠了,可見是個只知打仗不知享受粗魯的主兒,也難怪……
再一瞧,屋裡只一個丫頭並小一個小太監伺候,再不見傍的,兩個婆子對了個眼神兒,方笑道:“我們這會兒來啊,是送着我們王爺給貴府王爺的‘禮兒’來的,一會兒等着王爺回了、瞧了,我們這也就該再坐上幾個月的車馬趕回去了。”
容嬤嬤臉上依舊淡淡:“王爺在書房接待男客,想是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樂嬤嬤忙笑道:“不急,不急,我們送的這個啊……貴府王爺必是極喜歡的!”說著,二人掩口笑了起來,那聲兒帶中還帶着刺兒,聽着極是刺耳。
鴛兒斂着眸子立在容嬤嬤身後,雖心極是好奇,上回同來那四個已算是女子間的極品了,皆入不了王爺的眼,這南安王哪裡來得如此自信?莫非他與嚴王親厚,知曉自家王爺喜好不成?
容嬤嬤只道了句:“爺的喜好非是我們這些做下人能參得透的。”便掩口不再多說。
小豆子着兩個小太監送了茶水上來,給那兩位嬤嬤敬上。
二人越坐越不得勁,這府中沒個女主人便是不成話,人來了,只弄個死木頭似的鬼臉婆子陪着,更沒個封賞!這路途又遠,怪道府中無人願意過來?顯是出力不討好的活計!
再瞧這府上,自打下了轎,院里伺候的皆是太監小廝,屋裡雖有個丫頭,想必是這鬼臉婆子身邊的小丫頭子,那傳言……哼!
二人越等,這屋裡越靜,這模樣,哪似招待客人之道?
想引個話頭兒聊上幾句,可那容嬤嬤便似那油鹽不進的,一問三不知,想跟守在邊上的小豆子說上兩句,那小子卻油頭滑腦的,這兩個婆子那氣自是越憋越重,可院兒里還兩頂轎子,又不能說走便又甩手走了!
沒多會兒,嚴王身上帶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回了後院,走過院中時,連那兩頂轎子瞧也未瞧半分,甩着袖子進了正室。
容嬤嬤並鴛兒、小豆子忙起身行禮,兩個婆子一見,自是知道正主兒來了。
“見過王爺。”兩個婆子行了禮,卻見這個一身煞氣帶着股子寒冰的王爺理也不理,心下不由得先怵了一頭,這般的人物……真不似那好說話的主兒。
“王爺,我們王爺差我們二人過來,特向王爺問好,帶着王爺的話兒……”說著,劉嬤嬤拿眼直瞧着嚴王,卻見他並不起身,心下不由得又是一沉。
嚴王年方二十有四,而安王卻已經年過四十,乃是兄長,自己帶話兒他竟做得如此沉穩,哪有這般做兄弟的?!
見他如此,卻又怵於他那身子殺氣,劉嬤嬤只好又道:“王爺說了,兄弟間已十餘年未曾見着了,這天南地北的,時常想念。又想着王爺您駐守邊關定是辛苦,身邊連個可心人兒皆沒有……做兄長的自不能不過問,這才遣我二人過來,一路上好生照看,並未……”
嚴王忽一甩袖,眼未看向這兩個婆子,可那氣勢卻驚人至極,劉嬤嬤一驚,那話再說不下去。
“多謝兄長掛懷,可本王這裡乃是寒苦之地,哪裡受得如此重禮?還勞煩二位,將那‘可心’之人照看回去了,莫在我這裡辜負了。”王爺那話如刀子般,聲兒裡帶着凜冽。
樂嬤嬤咬咬牙,顫聲道:“我們來時王爺說了,送來的便是王爺之物,萬沒有再帶回去的禮,王爺想如何處置皆聽王爺的。”
劉嬤嬤趕忙道:“王爺,您還是看一眼吧,如若不然,我二人回去……交不了差啊……”
見王爺垂着眼睛未曾吭聲,兩個嬤嬤乾脆一咬牙,笑道:“我讓他們進來,您且瞧上一眼便好。”
說著,忙走了出去,沖那擡轎子的小廝一招手,忙忙的讓轎子中人行了下來。
四個人,如魚貫入般行了進來,鴛兒略一擡眼,只驚得瞪大了雙眼,許久移不開來。
小豆子並跟在王爺身邊的小喜子、小德子見了,也一個個驚得臉色慘白,瞪大了眼睛。
王爺略一擡眼,那如利劍般的雙眼立時斂了起來,精光迸現。
進來那四人是何等模樣?
兩個,唇紅齒白,嬌弱如柳,雖着着男裝,可若換上女裝比那上等女子也毫不遜色!更詫異的是,那二人竟是對雙胞胎!
一個,身子略瘦,帶着股子書卷之氣,微微斂着眼神,臉上掛着似有若無之笑,溫潤如玉。
r> 一個,虎背熊腰,星目劍眉,宛若寶劍出鞘,英氣勃發。
鴛兒那邊愣了半晌,不住在心內讚歎,南安王究竟是打何處尋來這四個“尤物”的?美貌更勝女子者,書生氣質宛若寶玉者,英姿颯爽一派俠客風範者……這四人,莫說讓女子見了,便是男子,又有哪個不會動心?
便是男人……見了這四個各具風韻的“美人”后想必做不成攻也可做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