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又為何在此?”那些妃嬪病上幾個倒正常,原本就嬌嬌弱弱的,可皇上這會子不應是在皇后那裡一同用早膳么?
且自己身上如此酸軟無力,一看就知道是他昨天夜裡乾的“好事”!他難不成還叫小劉子拿着那個假東西去碰皇后不成?!皇上與皇後行房,可是要去皇后住的芯芳居的!
“誰叫昨天晚上有人不聽話,吃了那許多的酒,又自己跑了個沒影兒。”說著,把頭湊到她耳後,一口含住她的耳垂,拿舌頭廝磨着,含混道,“要不是朕到崖上來尋你,指不定你再一頭栽下去!就是沒栽下去,在這上頭睡上一夜,你便是想不真病也不成了。”
這崖……是自己昨天爬上來的?怎麼什麼都記不得了?
柳蔓月再三琢磨,也沒能想出個一二三來,這醉酒還真真嚇人,吃了之後自己做了什麼竟全然不記得了!
“以後……再不吃那些酒了。”柳蔓月微嘟起嘴唇,低聲含混道。
“呵,那昨兒晚上還跟朕抱怨,說平素不給你好酒吃?”在她耳邊低聲取笑着,見她臉頰再紅了起來,心中忍不住便又熱了起來。
“皇上,妾要回去……梳洗。”那行子又頂到了腿上,柳蔓月心知不妥,晚上睡後行房倒也罷了,可現下大白天的,頭天晚上又勞作過,要是萬一鬧得過了,一會兒自己還怎麼下山?總不能在這上頭住上幾日吧!
二人略整乾淨了身上,這才穿好衣衫下山回去。知道皇上在這上頭過夜,左近早被人暗中清了個乾淨。這些日子秋水閣中鬧鬼之事又起了二回,再沒人敢往北面這處亂跑。便是有人路過辦事傳話兒,也都是匆匆過來、匆匆離去。
今日這柳蔓月再一病,便等於三個住進來的妃子皆病上了一圈兒,前兩個還沒好,這一個早先來的又倒下了。都說是頭天晚上席散得晚,柳美人還是頭回這麼晚了回去,定是路上撞客着了,不然哪就能病了?
再加上頭天晚上一總病了的還有四個,又有人說,那四個的住處也都是偏北的,定是北面兒沒南面兒乾淨,再加上頭天晚上皇上大婚,指不定是“有人想瞧瞧”才帶連的五位妃嬪都病了呢!
誰想瞧瞧?誰又死在了北面兒?園子裡頭雖沒人敢說,卻又人人盡知,定是老皇帝呢!正值壯年,就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園子裡頭,不幹凈亦是自然的。
太后那處沒功夫理會這些個謠言,只沉着一張臉,冷冷坐在和頤殿中,等着外頭的人來報信兒。
“太后,皇上已經出了秋水閣,這就過來了。”
聽着這話,太后這才微鬆了半口氣,轉頭瞧見坐在下手的皇后劉氏,心中那氣又升了半分——大婚之夜,竟丟下皇后自回聽雨閣中睡着,這叫怎麼回事?!皇后雖生得並不算太美,可端莊中自有一種大氣,正妻必要身世相當,身世相當中的女兒家,就這一個長得出眾些,他還想怎樣?!
可偏偏的,真正相貌出眾的,他平常又不在意!莫非那玉芳儀真有何手段,能迷得他再不想碰旁人?
皇上走進殿中,先是道了一聲“母后”,也不用人讓,自己便坐到了太后右手邊兒。
想開口訓他兩句,又見皇后同朱太妃坐在邊兒上,張了的口便又閉了上,想了想,方道:“皇上昨日才趕回來,想是路上勞累,倒也無妨,今晚……”
沒等太后說完,皇上便開口說道:“如今後宮已經有主位,便應按規矩行事,兒子來前已經翻了玉芳儀的牌子。”
太后的話被卡在半路上,上不去也下不來。
皇上這話一出口,莫說太后,連朱太妃亦詫異擡頭看向皇上,皇后那裡亦微微擡頭,掃了皇上一眼。
“今日午後,朝臣還在殿上等着朕,兒子先行告退了。”說罷,椅子還沒等他坐熱乎,皇上便又起身離去。就似他過來不過是通報一聲,人便已經去了。
皇後起身退下,朱太妃亦笑意盈盈的跟太后告罪離開,待這和頤殿內再寂靜一片,太後方氣得直摔了三個杯子,這才略略平息。
“本宮入宮前,便是那玉芳儀伺候的回數最多?”皇后回到芯芳居中,便向留在此處的春雨問道。
春雨微微點頭,左右瞧了瞧,見左近再沒旁人,方低聲道:“選秀前,皇上方臨幸宮中女子,那會子只剩下三個美人了,當時的小玉美人同柳美人皆伺候過一回,獨大玉美人因正趕上了小日子,再沒伺候過。後來,皇上便獨寵玉芳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