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小糾結的跑了一小會兒馬,呂悅這才認命老實的窩在前頭,身後依着個飛機場,完全無心裡壓力。反正她也想明白了,葉女史可是有功夫的,除非情況特殊,不然一般情況下,她應該都是能帶着自己逃命的——前提是,她逃命時別忘記夾帶自己一起閃。
山青、水綠,還有人幫自己駕駛坐騎。呂悅好半天才算勉強能適應現在的這個情況,忽視掉被磨得難受的腿,左顧右盼了起來。
葉女史也放慢了速度,讓座下的高頭大馬悠然的在路上行走,沒一會兒便停到了一處景緻還算清幽的小溪邊上,不遠處便是官道,溪水下游那裡還有一座石橋。
二人先後下了馬,直到腳踏實地,呂悅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怎麼就能怕成這樣?”葉女史臉帶鄙夷,把馬鬆開,讓它隨意走動,自己找草吃。
呂悅幽怨的撇了葉女史一眼:“因為我是凡人啊……這輩子只我以為我也就只能見見馬了,沒想到還有騎它的一日。”
可不是么,做為一個沒啥實權、又不必出宮的小太監,她原本的生活哪裡會跟馬沾邊?就算沒太監這個身份,誰聽說過哪家的姑娘在這會兒還用學騎馬的?最多也就坐坐馬車。
哦,葉女史除外,不過誰讓她是武林人士呢?跟正常的大家閨秀哪能一樣?
葉女史嘴角抽動了兩下,好容易忍住用言語攻擊呂悅的衝動,拉着她到了溪水邊上。
看着那顏色各異、模樣可愛的鵝卵石,呂悅立馬不計前嫌的蹲在水邊兒,先給面子的玩兒了起來。
無語的擡手按按額頭,葉女史默默看着呂悅在那裡撿石頭,還不時的大呼小叫的拿起一塊半塊的、有着詭異花紋的石頭給自己看。
其實,他的意思本來只是讓二人在這裡洗上把臉,略做歇息,再往石橋那邊景緻好的所在走走轉轉,卻沒想到,她居然玩兒起來了……
看她玩兒的似乎正起興呢,葉女史乾脆改變行程,坐到了一處大石頭上面,看着呂悅在水邊挑挑選選。
拿手在腿上按了按,稍稍有些累,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他這麼多年都沒再摸過馬了呢?為了能讓那馬聽話,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還調動內力讓馬聽話,不然,也不能這麼快就上了手,只為這會兒能帶着她出來遊山玩水。
宮裡什麼都好,就是尋常宮女沒機會摸這些,自己雖能找太后討旨意,可也太打眼了些……
不說其他,就是自己這個個子……同齡的女孩兒中哪有這麼高的?
呂悅玩兒得開心,兜兜轉轉的撿了那一大堆石頭,看見水裡清澈的小蝦,又暗自遺憾現在木有塑料袋、塑料瓶子什麼的,不然捉上幾隻帶回家去也好啊?
再一扭頭,看見被自己堆成了“小山”的那堆鵝卵石,頭上不由得冒出幾道黑線來——這麼多,怎麼帶啊?
不得已,只好挑了選、選了挑,最後選了四五塊捧在手裡,又心疼的看看剩下的那堆,嘆了口氣,走到了葉女史身邊。
“怎麼只帶這幾塊?”他親眼看着她選了那一大堆的石頭出來,這會兒怎麼就拿了這些回來?
呂悅一臉的心疼:“就這些我還擔心怎麼帶回去呢……”兩人出門時啥也沒帶,就騎着一匹馬,現在這些東西要放在哪兒?懷裡么?可上面有還水呢……
葉女史無語的看了呂悅一眼,搖搖頭,轉頭吹了一聲口哨,那馬聽了聲音小跑過來,隨即拉開馬身上搭着的搭拎口袋:“放這兒。”
……
“你早說啊!”把石頭往裡面一丟,呂悅就興沖沖的再跑了回去,繼續她的選石頭大業去了。
被那句“早說啊”噎得翻了翻白眼,葉女史搖搖頭,實在懶得跟她計較了。
兩人在溪水邊上選石頭,那邊馬蹄聲聲,呂悅隨即一擡頭,疑惑的跟身邊兒的葉女史嘀咕着:“怎麼那兩人有點眼熟?”
葉女史擡眼往石橋那裡掃了一眼,眉毛挑了一挑,就見那兩個當先騎馬的人已經過去了。
呂悅這會兒才回過神來,臉色一變,拉了拉葉女史袖子:“怎麼看見八、九王爺了?!”
“許是入山來玩兒吧。”
“……一會兒別遇上他們?咱們要不回吧……”
看呂悅一副被嚇着了的模樣,葉女史不由得心裡好笑,擡手用還帶着水的手在她額頭上一彈,滿意的看到被水珠子撒到臉的呂悅一激靈,彎了彎嘴角:“那是下山的路。”
“……要是他們再回來怎麼辦?”
“不怕,有我。”說完,又在她的鼻子上面一刮。
呂悅臉色一變:“你手上還有水呢!”
呂悅沒看清楚,可葉女史眼尖,一眼就看到這兩位王爺的氣色可是不大好,臉上煞白煞白的。
這邊兩人依舊在水邊上選石頭,那邊八、九二位王爺快馬加鞭的往山下跑。一口氣跑到山腳的十里亭子附近,這才下馬歇息。
左右無人,亭子裡頭的視野又足夠寬廣,八王爺這才長鬆了一口氣,拿袖子擦擦汗,一臉鄭重的看向九王爺:“你說……四哥在山裡做什麼呢?”
九王爺神色陰鬱,擡眼掃了八王爺一眼:“那麽些的兵馬,你說他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