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
偌大而空曠的大廳里,只有一人。
她抱着一隻卡洛香鼠,身上穿着一襲素色的長裙,赤着雙腳,身上沒有任何的飾物,就這麼懵懂地站在那兒,模樣兒說不出的無辜疑惑,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一幕,太過突兀,費格斯和夏普等人卻感覺不到絲毫的喜悅。
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這個純人類已經死了,費格斯親自確認了她的死亡。以現在的科技而言,根本不可能讓人死復生,就算是一些秘密組織私底下專門研究所謂的靈魂——即靈魂相當於一種精神體的說法,也只是個提出來的學說罷了,依然沒有人能研究出靈魂這個玩意,更不用說讓人死復生了。
所謂的復生,還有一種學說,提取一個人的細胞,克.隆出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然後將自己的記憶移植過去,以延續自己的生命。可是這根本不算是復活,不過是一種虛假的記憶移植罷了,很多人認為,克.隆人根本就不是本人,而是另一個單獨的個體,一個繼承了本體記憶的單獨個體。
所以,一個本應該死去的人,怎麼可能好好地站在這兒?
兩人直覺這是一個陰謀,一個針對克羅斯特的陰謀。
他們知道,因為原桐的死亡,已經讓這個男人瀕臨瘋狂,縱使他現在看起來很冷靜,也不過是一種偽裝的冷靜罷了。
下意識的,兩人同時看向克羅斯特。
克羅斯特的腳步停住,一雙豎瞳緊緊地鎖定中央的純人類,彷彿在確認着什麼。他的神色看起來格外地冷靜,彷彿只是在觀察着一個陌生人,但他不穩定的信息素卻暴露了他的內心,平靜的瞳孔深處的瘋狂一點一點地溢出來,直到平靜的神色被打破,變得扭曲。
“吱!”
卡洛香鼠看到克羅斯特,大尾巴的毛又炸了起來,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顆大毛球綴着小毛球——大毛球是香鼠的大尾巴,小毛球是它的身體。
下一刻,卡洛香鼠果然被無形的信息素攻擊了,它慘叫一聲,被摔出去老遠。
克羅斯特瞬間來到她面前,然後伸手緊緊地將她擁進懷裡。
“克羅……唔……”原桐疑惑的聲音變成了有些不適的呻.吟,她微微皺起眉頭,感覺到骨骼被勒得疼痛,差點忍不住用精神力將死死地勒着她的男人彈飛出去。
而她這有些含糊的聲音,也不知道刺激了這個擁抱她的雄性哪裡的敏感處了,他的手臂收緊,將她抱了起來。原桐的雙腳騰空,整個人都被他抱了起來,他的臉埋在她的胸脯間。而這個高度,恰好讓她可以將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緊緊地環住他的脖子,忍不住望向不遠處的兩人。
費格斯和夏普終於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們。
看到克羅斯特的舉動,他們不再懷疑眼前的純人類的真實性。
因為極少有獸人會認錯自己的伴侶,特別是越強大的智慧種族,他們的五官越是靈敏,再厲害的偽裝,在這種近距離接觸之下,也會識破,更不用說偽裝成自己的伴侶了。
所以,面前這個本應該已經死亡的純人類是真實的,活生生存在的。
兩人都有些不確定了,也許是當時原桐並沒有死……
怎麼可能!這是費格斯和海瑟薇·納特親自確認的,甚至因為不相信而反覆地確認了好幾次,直到克羅斯特差點毀掉了實驗室,才確定了她的死亡。
兩人獃滯地看着他們。
現場的氣氛瞬間變得古怪起來,連那隻被人丟出去的卡洛香鼠也選擇乖乖地蟄伏在那兒,雙爪抱着自己的大尾巴,一雙濕漉漉的黑豆眼睛骨碌碌地轉着,不敢和現在看起來很可怕的凶獸叫囂。
原桐攀着擁抱住她的男人,一臉懵逼。
她的記憶還停留在進入休眠艙前克羅斯特悲傷到讓她落淚的眼神,誰知再次恢復意識醒來,卻發現自己身在一艘無人星艦中,那一瞬間,整個人都是懵逼的。要不是發現阿黃就睡在她枕邊陪着她,她都要驚悚了。
然後,她發現自己身上除了一條連衣裙外,什麼東西都沒有,空間鈕、光腦、定位器什麼都沒有,簡直可以說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得已,只好選擇在這艘無人星艦晃蕩,看看有沒有對自己有用的東西。
可誰知她剛到星艦中央的一間接待大廳,就發現克羅斯特等人來了。
看到他們出現,她心裡自然是開心的,對於她而言,不過是睡了一覺醒來,熟悉的人就在面前,沒有絲毫的陌生感。可是還來不及高興,這三人的反應太過古怪,又弄得她一臉懵逼,特別是克羅斯特看起來很可怕的樣子,精神力一直在示警,害得她差點以為他要對她做點什麼不好的事情。
原桐摟住男人的脖子,熟悉的感覺讓她安心,雖然仍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不過此時心情倒是不錯,騰出一隻手,朝遠處的費格斯等人揮了揮,“嘿,費格斯,夏普。”
兩個雄性依然獃滯地看着她。
原桐再接再厲地想要說點什麼以打破現在的古怪氣氛時,突然摟着她的男人一隻手按住她的腦袋,隨之而來的是一個炙熱的吻,奪掠她的氣息,讓她喘不過氣來。
唇齒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撬開,接着強勢而火熱的舌闖了進來,勾弄舔.吮着她口腔里每一寸柔軟的地方,吮吸、咬弄,非常兇狠,嘴巴很快就有些酸麻起來,甚至讓她嘗到了血腥味,而這一絲血腥味更是刺激着雄性的掠奪本性,吻得越發的兇狠了。
她的身體開始發軟。
她不知道自己在休眠艙沉睡了多久,但顯然是足夠久的,因為自從她醒來時,雖然精神不錯,但身體卻有些虛軟,這是久未活動的癥狀,就算休眠艙能補充身體需要的營養,可是也不是萬能的,睡得太久,該有的癥狀還是有的,能站起來行走都算不錯了。
只是她依然捨不得放開他,雙手摟着他的脖子,熱情地回應他的攻勢。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醒來,並且是在一個廢棄的星艦醒來,周圍什麼人都沒有,彷彿有人將她遺棄在這兒一般。可她還來不及惶恐害怕,他就來了。看到他出現時,她無疑是高興的,縱使身體有些難受,但是感覺到他的氣息,整個人都變得安心起來,一掃清醒時發現自己身在陌生之地的不安。
“克羅……”她含糊地叫着他的名字,一隻手摩挲着他有些蟄手的鬢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