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葬的隊伍離開了白鶴公館,朝著南山公墓而去。
渝州領主,百裡登峰,帶著一個大隊的神武衛前來打掃戰場。
一具具鮮血淋漓的屍體被神武衛抬上貨車,滿地的殘肢斷臂,七零八落。
場麵瘮人至極。
“兒子,兒子!”然而就在這時,一個西裝革履,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人,健步如飛,衝入了白鶴公館!
他便是呂溫侯的父親,呂氏財團的總舵主,呂將臣!
一個極為低調的大財主。
呂將臣隻帶了一名司機過來。
看見一個大隊的渝州神武衛,正在血泊之中抬著一具具屍體,呂將臣的眼睛瞬間紅了。
殺意湧動!
“兒子,兒子!彆怕,爹來了!”呂將臣根本沒有一點把渝州神武衛放在眼裡的意思,直接衝入了事發現場。
他心急如焚,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如果死了,可就絕後了啊!
“爹!”在西鶴公館的角落邊上,呂溫侯滿臉鮮血,麵目全非,聽到了父親的呐喊,瞪著死魚一般的眼珠,緩緩抬起了血淋淋的手,拚儘全力,從喉嚨裡擠出一個爹字。
在呂溫侯的胸口處,插著一柄漆黑短刃。
“兒子兒子!”呂將臣幾個箭步衝到兒子的身邊,眼眶猩紅,淚水湧動,“彆彆彆,彆說話,彆動氣,爹爹現在就從你去醫院!”
“快快快!”見到兒子的這幅慘樣,呂將臣急得驚慌失措。
隨身司機連忙衝了過來,背起呂溫侯,就朝著公館外疾馳而去。
此時,站在外圍,一名渝州神武衛不禁說道:“領主大人,就這麼讓他把人帶走了?”
“哼,晚了,該死的,一個也活不了!”百裡登峰冷笑一聲,優哉遊哉抽著雪茄。
公館門口,那輛豪華商務車飛馳離去。
前往第一人民醫院的路上,一連闖了二十一個紅綠燈,撞翻不計其數的自行車電動車,和路邊的普通老百姓。
“兒子,兒子,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啊,馬上就要到醫院了!”
後座上,呂將臣抱著自己的兒子,焦急大喊著:“千萬不要睡著,堅持啊!”
呂將臣,渝州城內,一番豪強梟雄,淚如雨下!
丈夫有淚不輕彈,皆因未到傷心處!
他不斷地拍打著呂溫侯早已沒有了直覺的臉頰,不停地搖晃著他的身體,隻希望他再多堅持一會兒。
“快快快,在開快點!”呂將臣急得爆吼,一個勁地催促著壓力十足的司機。
司機同樣是汗如雨下,心都在顫抖,握著方向盤的手著實捏了好大一把汗!
如果呂少爺死在車上,他這個做司機的,可就要償命了。
呂溫侯口鼻不斷冒血,瞪著全是血絲的眼珠,身體時不時抽.動。
對於此時車上的幾人來說,都是度秒如年!
好在二十秒後,司機一腳油門,直接衝入了人民醫院的急救中心。
砰!急救中心大門玻璃碎裂。
等候多時的急救專家們一刻也不敢耽擱,一擁而上。
隻是,當醫師們剛把呂溫侯抬下車時,呂溫侯的呼吸驟然停止。
有經驗的醫師一眼就看出來了,呂溫侯已經死了。
但他們任然不敢懈怠,依然是有模有樣地抬著呂溫侯的屍體,火急火燎衝進了搶救室。
呂將臣瞪著失魂落魄的恐怖眼珠,兩眼無神,緩緩走下了車。
微微顫抖的手指夾起了一根香煙。
司機懂事地為其點燃。
但呂將臣根本沒有心思抽煙,耳邊不停地回想起方才呂溫侯在車上,回光返照時,說出的最後一句遺言:
爹,替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