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重量的鐵坨子砸在了內務長老的腳上,當場便將內務長老的腳板砸成了肉泥。
見到這一幕,全體火山弟子皆是在同一刻再度後撤!
“天呐!四大長老在他的麵前,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完了,完了,看來這次我們宗門的氣數將儘了!”
“堂堂傳承了千年的古武宗門,竟敢被一個外人擊潰四位長老!”
“如果老祖不出關,那咱們這個宗門就徹底的要毀於一旦了。”
…………這裡的大部分弟子將都是武學天賦較好的孤兒,他們很小的時候就會被教化長老收養,帶回宗門培養,然後傳承千年的古武,所以在他們眼中,這個宗門就是他們的家,宗門的盛衰榮辱都與自己有關。
而現在,白恩弈的到來,呈碾壓之勢,電光火石間擊潰四名長老, 這種行為就是在折損鳳林火山宗門的氣數。
氣數一旦儘了,這個古武宗門自然而然,也就傳承不下去了,他們這幾千人,也就沒有了家!
於是人人皆是垂頭喪氣,卻又束手無策,白恩弈的強大,已經到了非人的地步!他們做不了任何改變。
“大家不要慌,教化長老和執劍長老不是還沒有出手嗎?”可就在這時,火烈為了安撫人心,開口說道。
教化長老和執劍長老,他們兩個,一直是鳳林火山之中,除了老祖以外,最神秘的兩個長老。
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這兩位長老出手。
在白恩弈出現的那一刻,教化長老與執劍長老也是最淡定的兩個人。
卻說這教化長老,五十年前便已經不在研磨武道,而是常年精心讀書,專研玄學,垂釣氣運,注重自身的學問修養,也是整個鳳林火山的精神領袖。也相當於一個組織的軍師祭酒。
聽到火烈的話,心驚膽顫的眾人也才稍微平緩了一些驚濤駭浪的內心。
隻要教化長老和執劍長老其中一人還在,那麼這個天,就塌不了!
這一刻,鳳林火山弟子們身上的氣勢稍稍停止了下滑的趨勢,氣運維持在一個高度,始終不再下降!
白恩弈眯眼看向白虎堂,也看出了端倪,如果不徹底將長老團全部踩在腳底下,這些宗門人士身上氣運始終無法自破,於是他冷哼一聲說道:“如果不想徹底讓你們的宗門覆滅,白某現在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放下火舞,跪在送青雲入葬!”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如果你們不低頭,那我白某人也不在乎大開殺戒,以武力鎮壓,滅了你們這個所謂的千年古刹。
白虎堂上,教化長老,與執劍長老對視一眼,
於是,教化長老點點頭,緩緩起身,走到白虎堂門口,俯視著下方的白恩弈,平聲說道:“白恩弈,你身為西牛戰王,職責在於庇佑一方部洲太平,而不是跨越部洲徒添無辜的殺孽,這樣隻會對你自身的氣運進行折損,不是長久之計。”
“白某沒有興趣聽你說教,白某隻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誰的拳頭硬,誰說了算!”白恩弈語氣一寒,凝聲說道。
他看出來了,這個教化長老是想來跟自己論說教。
可白恩弈壓根就懶得跟這個教化長老多費口舌。
因為教化長老一開口就是一股子自私的味道,他方才的那句話,就在在告訴白恩弈,與鳳林火山宗門硬碰,就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你滅了鳳林火山,自身的磅礴氣運也會受到影響,如果就此罷手,乖乖退去,好好做你的西牛戰王,享受部洲氣運,根本沒有必要跨越一個部洲來這裡鬨事。
滅了鳳林火山,對你來說,沒有好處。
“你想以武力壓製鳳林火山,隻怕還差點意思!”教化長老緩緩搖頭,自信地說道:“老祖不必出關,我與執劍長老兩人加在一起,也未必不能與你一較高下!”
這一瞬間,教化長老催動了體內的磅礴的氣機,印堂之上,呈現出一抹紅韻,如同一顆豎立天眼,氣勢在頃刻間提高千丈!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十分震驚 。
就連白恩弈都微微吃驚,他也沒有想到這個教化長老竟然是藏得最深的一個,鋒芒內斂,不到關鍵時刻,絕不顯山露水,這一點至少比他這個西牛戰王藏得都深。
“這就是所謂的真人不露相!”白狐臉剛剛舉起九節鞭,還準備抽著已經皮開肉綻的鎮山長老,但是被教化長老此時身上的氣勢給震懾到了,不禁下意識的開口說道, 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常言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依白某看來,一介沽名釣之徒,藏於暗處垂釣宗門氣運於自身,如此卑劣行徑,便是藏得再深,也與真人二字沾不上半點關係。”白恩弈卻對此嗤之以鼻,極為輕蔑藐視地說道。
其餘人自然是聽不懂白恩弈話裡話外的嘲諷之意,但是教化長老心知肚明。
五十年前他就已經棄武從文,開始算計氣運。火山老祖不死,便一人獨占了宗門大半的氣運,正應了一個蘿卜一個坑的邏輯定律,老祖一個人占據了最大的蘿卜坑,那麼其餘人便不會有宗門氣運的加持,一度導致鳳林火山再難出一位破鏡層次的古武真神。
當初也是因為如今的北俱戰王火鳳明白了這個道理,才離開宗門以女兒身投身軍旅建功立業,立下不世之功,奪舍北部軍界氣運。
“你!”教化長老麵露微微怒容,指向白恩弈,手指微微抖動,隨後一愣,眼神落在了徐念奴的身上。
“想必你身為這位,便是西牛賀洲第一夫人吧!”教化長老開口說道。
“正是!有何指教?”徐念奴邁出一步,站在白恩弈的身邊,氣定神閒地回答道。
“白夫人, 麵相生得不錯,是厚積薄發的有福之人啊!”教化長老故作慈眉善目地和藹笑著,突然之間就轉移了話題。
“老人家,你很會說話,但卻不要天真的以為誇我兩句,我就會勸爺們離開!”徐念奴貌似看懂了教化長老接下來的用意,於是直接果斷地說出這一席話,試圖提前打消教化長老綿裡藏針的伎倆!
“不不不,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教化長老不急不緩,搖搖頭,繼而說道:“既然兩位都是爽快之人,那我便直說了,白夫人,你本是一個有福之人,如果硬是要跟你的丈夫與我宗門硬碰,勝負先不說,就說他造下的這些殺孽,不仁之舉,就遲早要遭到報應,相信白夫人也不希望自己斷子絕孫!”
此話一出,白恩弈眼神驟然失色,黑洞洞一片,殺氣灌頂!
“老人家,這話,就說得未免有些太過分了!”徐念奴也很生氣,誰都接受不了被彆人警告自己小心斷子絕孫。
可事實上,教化長老的話也在理,鳳林火山從沒有主動去招惹過西牛戰王,跟沒有主動挑釁,反而是白恩弈自己找上門來威脅挑釁,插手人家內部的事情,這件事情,不論從哪個方麵講,都是白恩弈理虧,說是仗著身為地位,欺壓百姓都一點不為過。
按照教化長老的意思就是,你徐念奴如果不勸白恩弈回頭是岸,遲早要遭報應,斷子絕孫!
彆看徐念奴此刻還依舊跟白恩弈站在同一條線上,同仇敵愾的樣子,可說不定過一會兒沉思一下,徐念奴就要後悔自己沒有阻攔自己的丈夫為所欲為了。
白恩弈何許人?又豈會看不出教化長老綿裡蔵針的卑劣伎倆?
教化長老看似想讓徐念奴勸白恩弈離開,實則,卻是想動搖徐念奴,從而破壞白恩弈的自身氣運。這裡麵的道理極多,如同奇門遁甲陣,一環接一環,徐念奴已經被教化長老用語言藝術布下了奇門遁甲局。
由此可見,這老頭五十年的書沒白讀,不用出手,三言兩語便已經將一個普通人拉入局中。
白恩弈雖然一眼看穿了教化長老的局,但徐念奴入局,他也將被牽扯在其中。
況且,白恩弈也用眼角的餘光看了身邊的徐念奴一眼,僅此一眼,他便洞穿了徐念奴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