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嬌喘聲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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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長孫氏兄妹早早地起了,兩人梳洗打扮好后,方和秦將軍一起離開了驛站,往京城而去。
很快地,便見到了帶着幾位大鄴官員前來迎接他們的晉王,看到這寒酸的陣容,莫說心高氣傲的長孫泓心頭氣得嘔血,就是一直允當滅火器的秦將軍臉色也有些不好,覺得大鄴皇帝真是欺人太堪了。
只有長孫慧顏雙眼發亮地看着蕭令殊,覺得這男人夠冷夠酷夠味,極符合她入幕之賓的條件。
蕭令殊一如既往的少話,只說了兩句話后便是其他官員出面了,待簡單的寒暄后,便便帶他們去國賓驛館安置,並且言明,等皇帝哪時候有空便召見他們。如此又讓長孫泓怒氣勃發,這大鄴的皇帝分明是想晾着他們。
等大鄴的人走後,長孫泓少不得又要生氣,而這時,跟着一起來的長孫慧顏早已換了身衣服,跑出國賓驛館去見識大鄴首都的繁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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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了南齊使者后,蕭令殊直接進宮去稟報太子。
“聽聞他們來的人中,除了南齊太子和秦將軍,其中有一位女扮男裝的公主……你有什麼想法?”太子問道,不過一晚的時間,已經從安插在驛館中的人那兒得知了那三人的資料。
蕭令殊很乾脆,說道:“若是敢生事,直接殺了。”
“……”
太子殿下一時間覺得這弟弟太簡單太暴力了,含蓄地道:“此次父皇六十大壽,諸多外國使者過來賀壽,斬殺來使的名聲不好聽,他們不能在咱們大鄴中出事。”
蕭令殊一點就通,說道:“臣弟知道了,等他們賀壽完離京再動手。省事!”
……話說,為何一定要殺他們呢?!
太子一時間被他簡單的思維給弄得語塞,等蕭令殊交完任務離開后,這才反應過來,不禁拍拍腦袋。他這幾天一直琢磨着南齊派使者過來有什麼目的,倒是忘記了南齊和大鄴之間還梗着一段歷史遺留下來的血海深仇,南齊敢派他們的太子過來,不用說,估計是有放棄這太子的意思了,到時候無論這太子有沒有在大鄴出事,估計回到南齊后也沒什麼用了。說不定南齊人還想讓他們太子在大鄴中出些事情,來弄臭一下大鄴皇帝的名聲。
所以,這南齊的太子還是先留着吧。
按太子的意思,他是不願意讓蕭令殊與南齊使臣多接觸的,可是他也吃不准他們那父皇到底在想什麼,似乎極為樂意蕭令殊與南齊的人接觸,難道不怕南齊人發現蕭令殊的身份?
想到這,太子心中一凜,頓時生出一股子的寒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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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令殊剛出了宮,原本是要回府的,便接到消息,阿寶去給忠武將軍老太君拜壽去了,又讓人調轉馬車,往忠武將軍府而去。
今年是忠武將軍老太君七十八歲生辰,雖然不是整壽,但忠武將軍府仍是熱鬧地辦了一場,用那句話來說,人活到這歲數也是高齡了,能熱鬧過一年就是一年。忠武將軍府上下都極為敬重老太君,忠武將軍及幾位弟弟都是極孝順的,也願意為老人家每年都辦個熱鬧的生辰宴。
當然,這是明面上的說法,私底下李明鳳是這樣告訴阿寶的:“寶華公主被皇上下令圈禁在公主府了,以後想要出來還不知道何年何月呢。大夥都很高興,想辦得熱鬧一些去去晦氣。”去年沒辦,是怕觸了正德帝的霉頭,今天正好辦了。
阿寶:=口=!!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阿寶也有些好奇大公主是如何惹得正德帝如此生氣,直接將她圈禁了的,當時只有太子和蕭令殊兩人在場,這事兒除了那幾人,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太和殿的總管張傑倒是清楚,只是這人是皇帝的心腹,就算爛死在肚子里,也不會傳出去的。
雖然好奇,不過阿寶在一次詢問蕭令殊時,得到他高深莫測的凝視后,便決定不再問了。
給老太君祝了壽后,阿寶便與眾人一同到旁邊說話。
這回阿寶沒帶兩個黏人的小傢伙,還是趁他們跑到花園裡去玩后,悄悄讓人套了馬車,偷偷出來了。兩個孩子雖然鬼精着,但也不能時時刻刻地盯着她,也不知道她的行程,所以總有疏漏的時候。不過阿寶可以想象,等她回府時,兩個小傢伙又會用那種委屈無比的小眼神瞅着她,每每會讓她以為自己這作娘親的很壞拋棄他們一樣。
阿寶剛坐下,便見到一位長相富態的貴婦帶着個年輕的小姑娘過來坐到她身旁,這是兵部右侍郎長孫大人的夫人及女兒,也算是蕭令殊名義上的母族,得稱長孫夫人一聲舅母的。
當年長孫貴妃被皇帝帶進宮時,借的便是京城長孫家長女的身份進宮為妃的。那時長孫家還只是京城裡的小官兒,後來出了個貴妃后,身份才提了起來。只可惜,長孫貴妃進宮不到兩年便去遜了,皇帝接下來一系例的作法也讓大家着實納悶,長孫家也十分尷尬。
阿寶心裡有些抽搐,她嫁給蕭令殊后,長孫家的女眷也遞了帖子過來拜見,雖然兩府有人情往來,但都是面子工程,總是親熱不起來。阿寶開始還有些納悶,既然蕭令殊的母族有人在,何以會落得在冷宮獨自成長的下場?後來得知長孫貴妃並非京城的長孫家的姑娘后,便有些明白了。
長孫夫人笑着與阿寶打了招呼后,開始與阿寶攀談起來。今兒長孫夫人的眉宇間有些憂慮,不過面上仍是十分得體的,等聊到了最後,長孫夫人說道:“許久未見王妃了,怪想念得緊。妾身不久前得了幾盆稀奇的蘭花,看着倒是好看,若是王妃不嫌棄,改日妾身帶過去給王妃品賞一翻。”
阿寶微挑眉,笑着應下了。
很快地便開了席,眾人又移架到院子里去吃酒宴。
宴席開始后,忠武將軍府的人得知晉王登門了,忠武將軍少不得又要帶著兒子們一起去迎接。蕭令殊也沒久呆,去拜見了老太君后,又喝了些酒,便指明來接王妃離開了。
京里早有盛傳晉王寵王妃,雖然大伙兒都十分好奇這樣看起來冷酷無情的人竟然也會兒女情長,平時也沒見過他做過什麼兒女情長的事情,但單就每回晉王妃去參加各種宴會,他得空一定會去接送的行為,也是值得稱道的。
為此,京中很多婦人教育自己的相公時,總會說,就不能學學晉王的作法么?瞧人家晉王妃,每次出門回府都有相公接送,多體貼之類的,鬧得那些男人苦不堪言,心說你們為毛不瞧瞧晉王是什麼德行?若是要你們嫁這種冷酷無情的丈夫,你們指不定還不樂意了。不就是接送一下嘛,實在看不出他哪裡好了。
當然,也有人拿齊王作比較,齊王雖然出了名的渾,不過單就他只有一位王妃的事情,也算是京城裡的婦女眼中有原則的好丈夫的典範了。可惜就是太熊了,嫁這種丈夫也是有風險啊,不是人人都能做好這齊王妃的。
還有平王世子,這位早年鬧着要娶忠勇伯府的姑娘,都鬧到了皇帝那裡去,後來終於如願以償了,可異因為豬一樣的外貌,就算他變成一頭忠豬,也沒人會覺得江凌薇幸福。直到現在,徹底改變了形象后,從頭忠豬變成了條忠犬,倒是得到京城裡眾多已婚婦女的好感。
阿寶在眾人曖昧的目光中,坦然自若地去與老太君及將軍夫人告別,往前院行去,和蕭令殊會合。
蕭令殊今日在宴席上喝了點兒酒,面色如常,只是阿寶離他近了些后,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王爺喝醉了么?”阿寶用帕子給他擦拭臉上的汗漬。
“沒有!”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不過手臂勞勞地圈在她的腰上,緊箍的力道弄得她有點兒疼。
阿寶嘴角有些抽搐,心說每回一本正經地說沒醉,可是每次手勁兒都特別的大,喜歡將她禁錮在身邊,也不知道是怎麼養成的壞習慣。
與他生活在一起三年,阿寶算是知道這位王爺的酒量了,就只有半壺酒的酒量,三杯過後微醺,五杯過後半醉,半壺后直接醉倒。聽說男人的酒量都是在酒桌中拼出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十歲之前都沒沾過半滴酒,十歲后也不怎麼沾酒,後來因為他的形象不好,更不會有人有膽去灌他酒,導致他的酒量實在不行。
阿寶好笑又好氣,給他擦了臉后,拍拍他圈在腰間的手,讓他松一松。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倒是鬆了一點兒。
阿寶有些困難地挪了□體,發現他也跟着挪了過來了,索性不理會了。原本還想和他說一說今日長孫夫人的異樣,見他現在都有些醉了,便作罷。
回到府里后,阿寶讓人直接將馬車開到正院門口后,方拉着黏人的男人一起下車。
剛下得馬車,得到消息的雙胞胎也跑過來了,兩個小不點兒撲過來。一左一右地抱住阿寶的腿,用濕漉漉的大眼睛控訴她今天不帶他們出去玩兒自己偷跑的事情。
阿寶還沒安慰上呢,蕭令殊早已彎下-身,將他們拎到了一邊,拍着他們的小腦袋,冷聲說道:“站好,不準作小兒之態!你們是男子漢!”
“……”
雙胞胎萌萌地看着他,然後紛紛攥緊小拳頭,揮了揮小拳頭,奶聲奶氣地叫道:“男子漢~~”
阿寶和周遭的丫鬟嬤嬤們都風中凌亂了。?
第 105 章
? 某位王爺絕逼是醉了!
阿寶很肯定地想着,邊拽着醉得已經忘記他不僅有個兒子還有個女兒的王爺往正房走,邊拍拍小傢伙們的腦袋,然後一臉嚴肅地對女兒道:“包包,你是女孩子,應該說是小淑女才對!”
華媽媽在一旁猛點頭,其他人小心地窺了眼王府男主人,默默地不作聲。
被娘親特別點名的小包子似乎有些疑惑,不過瞧了眼板著臉的父親,仍是揮着小拳頭堅持着:“男子漢~~”
雖然聲音含含糊糊的,但“男子漢”這三個字還算是發音標準,再加上旁邊的弟弟也在助威性地捏着拳頭幫他姐姐呼喊着“男子漢”,讓小傢伙更是堅定了。
男子漢個屁啊!你是女孩子,就算不是女孩子也是女漢子,絕對不是男漢子!
阿寶看着兩個被喝醉了酒的某位父親誤導了的小傢伙,實在是頭疼。
一家四口就這麼拖拖拉拉地回到了正房,阿寶夾在中間真是裡外不是人,左邊是喝醉酒但表面看不出異樣實則已經變了個樣的男人,右邊是兩個黏黏糊糊、叫着男子漢的小包子,突然升起一種“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的滄桑之感。
回到房后,阿寶先是詢問了奶娘兩個孩子今日吃了什麼東西,得了答案后,便讓奶娘們將兩個孩子帶下去,然後讓丫鬟去打來清水,順便讓人去廚房煮碗醒酒湯過來,自己絞了帕子給摟着她的腰不放的男人擦臉。
此時他的臉龐倒是微微泛起了紅色,摸了摸他的耳朵,感覺燙燙的,果然是喝醉了,以後還是讓他少喝酒吧。
等丫鬟端了醒酒湯過來后,阿寶讓人將醒酒湯放在桌面上,便讓她們下去了,並且吩咐她們到外頭去候着,然後拍了拍樓着她的腰、將臉埋在她胸前蹭來蹭去吃豆腐的男人,說道:“王爺先放開,我給你去端醒酒湯。”
重複了兩次后,他才擡起臉,臉蛋更紅了,彷彿是酒勁終於來了,這才有了醉酒的樣子。阿寶有些驚奇也有些好笑,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太好,只是自己發酒瘋的樣子等酒醒后不太記得了,以前也沒怎麼接觸過發酒瘋的人,就算是她爹喝醉酒,也是直接倒床睡死的類型,還沒有見過像他這樣,開始時看不出異樣,直到過了小半個時辰,才慢慢地顯露出來。
阿寶看他有些迷迷糊糊的樣子,和剛睡醒時的女兒的反應真是像,忍不住抿唇笑起來,然後哄着他,終於帶着個拖油瓶一樣地到桌上端起那碗醒酒湯。
“王爺,喝些醒酒湯,呆會去歇一歇就會好了。”
蕭令殊坐在桌前的雕花漆木凳子上,將她摟到懷裡,讓她坐在他的腿上,雙手仍是緊緊地圈着她的腰,騰不出手來,只好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解酒湯,馬上皺眉不喝了。
“王爺,再喝幾口嘛。”難得他醉酒,阿寶十分耐心地哄他。
“不喝!”他皺着眉,一臉嫌棄,“難喝!”見阿寶堅持,一臉嚴肅地道:“你喝一半,本王喝一半!”
“……”
阿寶嘴角微抽,到底是誰喝醉酒啊?她又沒喝酒,為何要喝?醒酒湯的滋味確實不好,她也拒絕喝這種東西。
最後見他堅持不喝,阿寶想了想,反正下午也無甚事,直接讓他睡一覺,醒來后酒醒了就行了,所以現在喝不喝都無所謂。
如此想罷,阿寶將那碗醒酒湯放下,推了推他箍得死緊的手,說道:“王爺,先去床上歇會兒吧。”
接下來,少不得又是一翻勸哄,終於將俊臉微紅的男人勸回了床上。
接下來的事情,讓她初次體驗到這位王爺喝醉酒後,真心能折騰人。模模糊糊中,阿寶糊成一團的腦子突然靈光起來,覺得為啥某些動作那麽刺激又熟悉呢?想想,好像是金璟琋所求,方會攪盡腦筋告訴她的。而且她可以保證,這男人以前是絕對不會的,純情又無知得很,也從來沒使用過——不會是齊王那個大嘴巴男竟然跑來和他家親愛的五哥討論這等難以啟齒的事情吧?
這麼一想,阿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她她……她告訴金璟琋那些是因為金璟琋迫切地想求個孩子,不得已才出了這個爛主意,連她也沒想過會成功的。而齊王那衰貨竟然將之當成了一種閨房之樂,還敢拿來和他家親愛的五哥分享……果然是個沒臉沒皮的熊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