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知道自己誤會了莫淑平,又覺得有些愧疚,倒是莫淑平狠狠捏了容瑾幾下算是出氣,就像是莫夫人說的,女人不能太大方,就算付出了也要讓男人知道,否則以後久了他們會覺得理所當然。
不過這個要把握這一個度,果然容瑾被捏疼了也不生氣,反而臉上都帶着喜悅說道,“我以後不會了。”
莫淑平這才到軟椅上躺下問道,“宮中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容瑾把回宮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曲皇后在看到容弘的時候大鬧了一場,這才使得容弘被趕出宮住,不過容昌帝像是為了補償似得,兩個孫子住的地方都是他安排了,甚至專門找了師傅來教導他們讀書,還讓他們上朝聽政。
而容弘就沒有容瑾他們這麼順利了,容昌帝安排了人把他拘在家中念書,這樣一來,外面的人也弄不明白容昌帝到底是怎麼想的了。
不過莫淑平倒是隱隱猜測,在容瑾手上寫了個郭字,容瑾點了下頭,其實他也覺得是郭傅對着容昌帝說了什麼,這才使得容昌帝把容弘打發在外面,而讓他們留在宮中,容昌帝當初會收拾太子,就是因為太子的名望太盛,威脅到了他的帝位,偶后又出了個狼子野心的三皇子,這使得容昌帝潛意識就對兒子不太信任。
那麽如此一來自然而然就把目標看向了孫子輩的,就像是容昌帝留了最小的孫子在身邊,而把其他年紀大些的都安排到別處,甚至安排的宮殿還有些微妙,隱隱希望兩個孫子對立的樣子。
莫淑平也是累了,聽着容瑾的聲音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容瑾發現后就不再說話,坐在一旁陪着她,等確定莫淑平睡著了,才起身把莫淑平抱到床上,又親手把她的鞋子脫了,蓋上被子,彎腰在莫淑平的額頭親了一口。
其實這麼久沒見,容瑾是想莫淑平了。
到了京城后的日子遠沒有容瑾想的那麽自在,勒卲不能進宮,直接去了軍營當兵了,而郭甄倒是找過他一次,明裡暗裡的意思就是讓他趕緊接了郭鸞,郭家倒是想趁着莫淑平沒回來的時候讓郭鸞先進宮伺候,這樣可以先一步掌握宮中的情況,甚至安排幾個心腹,如果運氣好,在莫淑平回來前就有孕就更好了,那樣等莫淑平回來,就已經晚了。
誰知道容瑾就是裝作聽不懂,如果明說了就直接說,內宅的事情是要交給莫淑平打理的,這種納妾的事情,如果當家主母不在,未免名不正言不順,那郭鸞比容瑾想象中更大膽,竟然自己出來見過容瑾一次。
郭鸞長得很美,穿着艷紅色的衣服,打扮的極其精緻,可是容瑾自己長得就不差,所以郭鸞這次和容瑾見面,沒有預料中那樣把容瑾迷住,反而被容瑾迷得茶不思飯不想的。
就是郭甄在家說容瑾的壞話,郭鸞都會想辦法幫容瑾說好話,使得郭傅對容瑾更加看重了。
不僅如此,容瑾還知道自己大哥容斐和莫家的那個莫淑嫻有了聯繫,甚至自以為背着人來往,這還是郭甄透露出來的,容瑾估摸着這幾日就去莫家和岳父打個招呼,那莫淑嫻總歸是莫家的女兒,可別帶壞了莫家的名聲,使得自己的妻子難做。
三皇叔容瑾也見了幾次,不過怕是這個三皇子被寵壞了,對他們的惡意根本沒有掩飾,就是對容弘這個兄長也沒多少敬意。
雖然在容昌帝面前,三皇叔還知道掩蓋一下,可是容瑾覺得自己那個祖父並沒有糊塗到這個地步,就是對曲氏,怕也沒有外面人覺得那般重情重義,曲氏更像是容昌帝手裡的刀,只是這個刀沒有掌握好罷了。
而曲家……容瑾抿了抿唇,還不是收拾的時候,不過看着容斐到處拉攏人的架勢,恐怕他遲早要動一動曲家,來表明自己的決心,從而拉攏那些中間派或者是受過曲家迫害的。
不僅僅如此,容斐已經把主意打到了原來靜省院的那些人身上,可是容斐他也不想想,那些人一個個都是人精一般,怎麼會簡簡單單就上當。
容瑾思索了一圈,覺得還是潛伏比較好,想了一會,容瑾也困了,又見妻子睡的香,打了個哈欠,就脫了外衣小心翼翼上了床躺倒床邊,把莫淑平摟緊了懷裡,郭家女確實不好再拖了,那麽就再等三天,只是……
在納妾這事情上容瑾覺得已經對不起莫淑平了,所以其他答應的事情自然會做到,這麼一想他就閉上了眼睛,準備明日去找岳父商量一下,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岳父這個老狐貍在,很多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
本來莫淑平只準備睡一小會,誰知道這一覺睡得太過舒服,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第二天,身上穿的一身衣服是不能再穿了,就直接選了一身鵝黃色的紗裙來,衣服都是宮中做的,昨天穿的時候還有些地方倒是不合適,這些宮女已經連夜改了幾件出來,現在穿着就合身多了,莫淑平並沒有上那些胭脂水粉,在洗了臉后,就用脂膏抹了一層,打扮的清清爽爽的。
其實外面還剛剛亮,只是容瑾也早早起來了,此時正在外面看書,見到莫淑平就笑道,“我讓人煮了粥來,還有當初你說的奶糕子。”
“好。”莫淑平睡了一覺精神好了一些,坐到容瑾身邊問道,“怎麼起的這麼早?”
“睡夠了。”容瑾已經練了武,又去洗了個澡,頭髮還沒有干透,“等用了飯,我就帶你出宮。”
“不用給皇後娘娘問安嗎?”莫淑平問道,其實她應該稱呼曲氏為祖母,只是她心知就算再委曲求全,那曲氏也不會善待他們,所以只保持個表面的尊重就好。
容瑾眼底帶着幾許諷刺笑道,“不用,祖父說不讓我們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