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半，寧瀟瀟喝了兩瓶啤酒就去了趟洗手間，從裡麵出來時，季子淵出現在走廊上，曾經那個高大的男人現在坐在輪椅上，身上穿著一件雙排扣呢子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格子圍巾。
“要回醫院了？”寧瀟瀟看了眼他的著裝就猜到了。
“九點之前要回到醫院，霍栩會送我過去。”季子淵把手裡的紅蘋果遞過去，眸光盯著她的臉，“平安夜記得吃蘋果，希望你以後年年都平平安安。”
“謝謝。”寧瀟瀟接過，“你也是，外麵好像下雪了，注意安全。”
“嗯。”季子淵強迫自己轉移視線，“再見。”
“再見。”
唐楷走過來，推著季子淵的推輪往外走。
霍栩拿上車鑰匙，幫著唐楷一塊把輪椅抬下去。
車子在大雪中漸漸遠去，薑傾心拿了瓶啤酒走過來遞給她，“真的決定要去做試管嬰兒了？”
“我聯係了霍栩介紹的那個朋友，趁著這次來這邊，過去看看身體，”寧瀟瀟笑了笑，“順利的話，明年的今天，你就當乾媽了。”
薑傾心輕歎，“打排卵針很痛的，你又不是生不出孩子，還不如找個優秀的男人睡一晚，少受點罪。”
“是很容易，隻是我做不到。”寧瀟瀟搖頭，她根本不想和彆的男人身體接觸。
“不是你做不到，是你根本不想。”薑傾心看著窗外的車輪胎印，“你這輩子，真是被季子淵耽誤了。”
寧瀟瀟安靜了好久，久到薑傾心以為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才感慨說：“他這輩子，又何嘗沒被我耽誤呢。”
“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