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麼?難道我還對你不夠好?”
看着他目眥欲裂,明明怒氣騰騰,卻還壓抑着的表情,蘇小喬被嚇得不輕。因為他從來不會這樣,這樣明擺着是被氣得不輕。
“行了,你也別跟我廢話了。打從今兒起,我就把你拴在這床上,看你往哪兒跑!”
之後自是一番不可言說。
每次二人吵架慪氣,差不多也都是以這種辦法解決。
“我出身低,娘是個妓/女,爹是誰不知道,從小就長在妓院里。從小對我最好的人,除了我娘,就是妓院里那些姨們……那妓院並非你所熟知的蒔花坊,而是下等妓院,都是靠賣皮肉為生的……稍微大點我就在妓院跑堂幫客人買東西,被人叫小龜公……”
“……後來我娘得臟病死了,我無處可去,就去從了軍。我不娶妻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出身卑賤,不配玷污那些貴家千金的血統,是不知該如何與她們相處,是不願哄着捧着她們,也是覺得我這樣卑賤的血脈,就不配延續下去……”
“你是第一個我想讓你給我生孩子的女人……”
“你能不能生不重要,能生就生,不能生就說明我竇風這輩子就該絕種……”
他沒有那些好聽諂媚之言,人也粗魯蠻橫不講理,可說出的這些話,卻頭一次讓素來伶牙俐齒的蘇小喬啞口無言,並不自覺流下眼淚。
是誰說的?
當女人開始心疼一個男人時,就代表她淪陷了?
這是頭一次,蘇小喬沒有抗拒、心甘情願地淪陷。
哪怕傷過她的那個人,都沒做到如此,因為彼時她雖傷心難過,卻也心裡清楚,一個讀書人怎可能會娶一個出身不潔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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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喬、小喬……”
蘇小喬猛地從回憶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