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混了一夜,第二日早上起來,小花果然沒有見到景王。
想着昨晚的荒淫,她又忍不住的紅了臉,賴着床上半天都沒動彈。
帳外的丁蘭聽到動靜,小聲問道:“夫人,是否要起身?”
小花嗯了一聲,做出一副若無其事樣坐起來。
丁蘭把帳子勾了起來,幫小花在外面套了一件可以遮身的衣裳,便扶着她去了浴間。
沐了浴,又用鹽粉浄了牙,小花才披着頭髮出了來。
“夫人早膳想用什麼?”丁香在一旁問道。
“你看着來吧。”
旁人用膳都是有主見的很,要麼就是挑食的可以,換到花夫人這裡大多數都留給貼身宮人看着點。小花是省事了,負責每日去點膳提膳的丁香卻是頭大的可以,還要想着配膳配菜什麼的。
夫人喜辣,丁香卻並不願夫人多食。雖說夫人最後總是會依着她,但丁香也不是那不識眼色的主兒,總是要琢磨着怎麼安排夫人膳食,既要解了她口腹之慾,也要不讓她上火。
丁香轉身出了門去典膳所,丁蘭和春草兩人則是給小花上面脂、梳頭、更衣。
一番弄罷,小花走去廊下呼吸一下早晨的新鮮空氣。
此時雪已化完,庭院的樹與花壇都漸漸露了些綠意出來,似乎春天一下子就來了。金黃色的晨光灑射在庭院中,讓人忍不住心情就好了起來。
丁香回來在堂屋裡擺好膳,出來叫她,“夫人,用膳罷。”
小花點點頭,就擡腳進了屋。
用完早膳,小花去庭院里散了會兒步回來,又將那件給賀嬤嬤做的那件衣裳摸了出來開始綉着。
一邊綉着,一邊腦海里恍神想着昨晚兒的事兒,想着想着臉就紅了……
早上,景王一大早就離開了。
去演武場的路上,腦海里卻是總迴響着昨晚兒她說的那句‘殿下喜歡嗎?’
他一直沒有應答,實則心裡喜歡的很。別說去說出來了,光是想都讓他有些囧然的感覺。
長這麼大,他早已忘了發窘是個什麼感覺了,在昨晚兒卻是十足體會了個夠。昨晚兒沒顧得想,此時細想起來,卻是感覺到她行為里的那點小故意。
心中有點惱,可要說是惱又不對,反正就是複雜的很。
於是,本來一路很熟練的拳法,今日卻是頻頻出了錯,可景王並沒有發覺,還在那兒一板一眼的練着。
嚴師傅是景王的武藝師傅,教授他武藝多年。每日景王晨練的時候,他都會在一旁看着,偶爾會指點兩句。
長得五大三粗又一臉鬍子拉碴的嚴師傅,身材敦實雄壯像個熊似的,站在一旁看着今兒早上異常詭異的景王,眼神怪怪的。
他用胳膊肘撞了撞站在他身側的福順,低沉問道,“老福,殿下今兒個是怎麼了?”
福順最不願旁人說他老,無奈這嚴蠻子每每戳他痛處,從來無所顧忌。
你說他是故意的吧,也許是,但人人都知道這嚴蠻子說話從來口沒遮攔,是個混不吝。
這麼一個口沒遮攔的人,連景王都不與他計較,旁人又怎麼好與他計較呢,所以福順只能不耐煩的翻翻眼,說道:“咱家怎麼知道!”
嚴蠻子環着福順的肩膀,一臉不正經的道:“你不是一天到晚跟着殿下嘛,恨不能殿下行個房你都在跟上聽牆角,還會有什麼不知道的。”
跟粗人說話就是鬧心,福順不耐煩的的把嚴蠻子環着他肩的手撥開,“去去去,你才聽牆角呢。”老臉氣了個通紅,又拿這人沒辦法。
“哎,對了,我問你個事兒唄。”湊近福順的熊臉,笑得一臉猙獰(猥瑣)。
“什麼?”
“據說咱們殿下凡心大動了,後院多了個得寵的小夫人。”
這事兒並不是什麼秘密,景王府看似佔地遼闊,可一些家將府衛什麼的都住在景王府里,一來二去早有風聲透露出來。只是外人知道並不詳盡,後院離他們這些人的住處又相隔甚遠,而嚴蠻子這人從來不怎麼正經,又有點惡趣味,好奇心旺盛,才會找‘知情者’福順打聽一二。
畢竟景王可是眾人皆知的清心寡欲啊,在嚴蠻子這種貪花好色之人眼裡簡直就是謫仙轉世,平時非常不能理解,此時見不沾女色的謫仙改了性,自是好奇非常。
福順睨了嚴蠻子一眼,做出一副懶得理會的樣子,義正言辭的說道:“主子的事兒,奴才怎麼能拿出來與外人說道。”
嚴蠻子‘嘁’了聲,“別到這裡裝正經了,你個老貨也是個同輩之人啊。”他嘖了兩下嘴,“忘記當初打聽什麼樣的女人才招男人喜歡的事兒了,咋樣,找到自己可心的人兒了沒有?”
福順雖是太監,但太監與太監之間也有許多多不同。宮裡歷來有太監結對食一習,福順身為景王府總管大太監,又是景王殿下跟前得眼的人,多的是宮人想攀龍附鳳巴上來。嚴蠻子也是知道這些,所以才會有這麼一說。
一提到這事,福順就黑了臉。
想當初他打聽‘男人喜歡什麼樣的女人’這事,就是找這嚴蠻子打聽的。這粗貨說的極其猥瑣不說,事後還拿出去到處宣揚,鬧得府中很多武將看到他,都一副‘我懂的’的樣子湊過來和他‘交流經驗’,讓他這個清心寡欲了一輩子的老太監有段時間着實煩躁不已。
為了他家的殿下人倫大事,他福順可不光是老臉都沒了,名聲也全毀,還落了一個人老心不老的臭名,惹得府中有些宮人每每見到他都眼含深意。
“去去去,你個粗鄙的蠻子。”
嚴蠻子哈哈大笑,搔着腦袋,“老子就叫嚴蠻子,自然就是個蠻子,至於粗鄙,嘿嘿,至少老子不像有的人那樣做事兒遮遮掩掩。”
這話把福順氣了個仰倒跌。
“哎,你說咱們殿下凡心大動的時候是啥樣,你不是老愛蹲在外面聽牆角嘛,說給我聽聽唄。”嚴蠻子一副撓心抓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