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
秦明月當即蹙起柳眉, 望了過去, 瞳孔緊縮。
來不及多想,她一把抓住祁煊, 將他扯到一旁的凈室中。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秦明月顯然是誤會祁煊知道什麼內情。
不知為何,也可能是孿生兄妹之間冥冥之中那點兒莫名的聯繫, 秦明月非常惦記秦海生。哪怕她從來不說,可是她心裡其實一直記着自己那被人強行帶走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二哥。
秦明月一直是一個識趣之人, 她懂得做低伏小, 懂得能屈能伸, 懂得有可為有可不為。可這次她卻摒棄了自己做人的宗旨, 打算以身試險。顯然她心裡也是沒把握的,不然也不會祁煊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便被刺激到了。
祁煊一臉欠揍的樣子, “我應該知道什麼?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種行為是在玩火。”說著,他低下頭往前湊了湊,男性的臉龐離秦明月很近, 一種夾雜着酒氣的男人味迎面撲來。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自己很聰明?你以為你能玩過這姓賀的, 恐怕到時候被人家嚼碎了連骨頭渣子都不會給你剩下。”
這一聲聲近似低喃的耳語鑽入秦明月耳里,讓她的心怦怦怦地跳得很厲害。可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大抵是誤會了,眼前這個人其實什麼也不知道, 她心中不禁有些失望,硬着聲音道:“我不想和你說,我的事不用你管!”
祁煊的氣勢驀地一變, 猛烈、陰森,給人一種幾欲噬人的感覺,秦明月當即心口一縮。可很快祁煊就不屑地笑了一下,氣勢又是一變,讓人感覺好像方才那只是錯覺。
“若是老子沒記錯,是你將我拉到這裡的吧?”他撇了撇薄唇,瞅了瞅彼此之間的姿勢:“怎麼?光天化日之下,你想輕薄我?”
秦明月這才反應過來,她方才因為太心急,將祁煊強拉了過來就逼問他,此時兩人一個背靠牆壁,一個上身微傾,呈逼迫狀,而她的手還抓着對方粗壯的手腕。
壁咚,不知怎麼,秦明月腦海里竟然跳出這麼一個詞。
可要知道,她壁咚誰,也不會壁咚眼前這個人啊!
祁煊的手腕很粗壯,秦明月一隻手合不攏,她仿若被燙到似的馬上扔了開,人也立馬往後面跳去,面紅耳赤:“你別亂說!”
“可是你剛才已經那邊幹了,我被你佔了便宜,我要叫人了!”說著,這貨就無賴地張嘴做叫人狀。
從這間凈室里,可以很輕易地看到遠處賀斐和莫雲泊正背着身看風景,兩人似乎還在交談着什麼。
秦明月情急之下,就去拿手捂他的嘴,壓着嗓子低喝:“你快閉嘴,亂說些什麼。”
“我現在想說什麼也說不了啊!”祁煊這麼咕噥了一句,一把拿下她的手,也不丟開,就那麽抓在手裡。他低下頭,微微彎腰,臉湊在秦明月的臉旁:“爺之前說的話還算數,若不然你就跟了爺吧。”
秦明月感覺心裡一跳,就伸手去推他的臉,並下意識去看莫雲泊的背影。
推開后,她也不說話,低着頭就想走。
祁煊一把拽住她,“是因為莫子賢?”
又一次被戳破心思,秦明月不僅是惱羞成怒了。她使勁拽了下自己的手,可惜根本掙不脫,手腕還很疼,她壓着嗓子惱道:“就算不是他,也不會是你,你離我遠點兒!”
顯然祁煊被激怒了,秦明月能很清楚的感覺到他捏着自己手腕的大掌正在緊縮。越收越緊,當她幾乎以為自己手腕會斷掉,她忍不住想出聲喊叫,手突然被對方重重扔開。
“好,你很好!”
說完這句話,祁煊就轉身出去了。
真是莫名其妙!
秦明月使勁搓着自己的手,也緩解不了那種幾欲骨裂的疼痛,看着自己紅腫的手腕,她在心裡罵了這麼一句。
一直到外面賀斐叫她,她才緩步走了出去,並撐着笑解釋:“我逛了半天,這裡頭什麼也沒有。”
賀斐道:“本來就什麼也沒有,這裡之前是一些僧人苦修的所在,後來因為遊人太多,擾了方外之人的清凈,便空置了下來。”
之後,四人一同上了頂層,體會了一番‘一覽眾山小’的境界,才又下了塔來。
四人原路返回,坐着賀家的畫舫回到蘇州城。
這期間祁煊再沒說一句話,臉色漠然,讓人猜不透他心裡在想什麼。秦明月心裡很緊張,總怕這人再冒出個什麼驚人之語,也因此到了地處,她和三人拱拱手匆匆便告辭了。
心事重重的回到惠豐園,剛一進門就發現了屋裡的情況有些不對。
“怎麼了這是?”
只見念兒抹着眼淚,老郭叔一眾人黑着臉站在一旁,連在房中養傷的秦鳳樓都出來了。
秦明月忙走了過去:“大哥,不是跟你說讓你別下榻嗎?就不怕以後腿上留了什麼毛病再也好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