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沒說的是, 他整整學了三個月才學會,為此還耽誤了功課。幸虧他從小天資聰慧, 才險險過關, 可這事卻被成安帝知道了, 父皇當著幾個兄弟的面訓斥了他,說他不堪為儲,玩物喪志。
那個時候他還不懂為何同樣是兒子,卻會有區別待遇,為何二哥可以, 四弟可以, 偏偏輪到他卻不行,後來母后對他說,因為他是太子。
他是大周的太子,以後是要繼承大統的,所以別人可以他不可以。
他把這話聽進去了,事事做在人前,從不允許出疏漏, 後來才發現這句話其實也不對。
想到這裡,太子的眸色不禁暗了暗。
盤兒下意識靠過去, 問:“殿下您怎麼了?”
太子去看她,想着兩人本來挺高興的。
“沒什麼, 你既想學,我就教你。”
兩人開開心心學起玩骰子,福祿這會兒也不暗道蘇奉儀膽大了, 見太子難得高興,就把屋裡侍候的人都攆了出去。
盤兒手勁兒不對,太子教她如何使力用巧勁兒,她面上連連點頭,可親手去試總是不行,急得小臉通紅,太子只能將她拉進懷裡手把手教她。
“你要這樣,不能不用力,但力要收着用……”
盤兒側臉看他。
燈光下,從她這個角度去看,他下頜的弧度近乎完美。方正卻又不會顯得太過,精緻但又不會陰柔,頸子修長有力,喉結凸起,十分具有男性陽剛之氣。
她不禁在上頭蹭了蹭,又親了一口,太子的動作瞬時頓住了。
盤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感覺心肺之間都是他的味道。
這種味道讓人恍惚而沉醉,想深深的埋在裡面,緊緊地包圍住她。
盤兒突然覺得上天讓她重活,定是來補償她的,讓她重遇年輕時候的他,來補足她好不容易漸入佳境卻面臨時光殘忍只剩自己一人的悲劇。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他在皇帝裡頭已經算是長壽的了,可她依舊活得比他久,而他們之間錯過了太多太多年。
這一刻,盤兒什麼也不願去想,什麼太子妃胡良娣東宮,就讓時間在這一刻停頓。
“你想要了?”兩人靠得很近,所以這話幾乎是貼着耳朵說的,尤其他嗓音低沉富有磁性,格外有一種不同尋常的親近和親昵,讓人耳朵發麻。
呃?
盤兒晃了晃不清醒的腦子,覺得他的思路有點詭異,轉念再想她突然親了他,他以為她迫不及待想與他敦倫,這麼說也沒錯。
她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臉頰依舊埋在他頸處,小聲道:“殿下身上好香啊,這種味道妾身好喜歡。”
太子渾身緊繃,面上卻佯做正經:“這是手串的味道。”
他盤了盤手裡的佛珠,拿給盤兒看。
他的手十分修長,骨節如玉,是一雙極為漂亮的手。
盤兒卻置若罔聞,手甚至伸了上去,環住他的頸子。她像一個沉迷於花香之間的少女,低低地嗅着,呼吸噴洒之間,太子就覺得頸上熱辣辣的,毛孔似乎在一瞬間大開,變得敏感至極。
佛珠掉落在炕桌上,發出一陣暗啞的響動。福祿聽到動靜,伸了個頭進來,又在下一瞬忙縮了回去。
“去榻上……”
“殿下你捏疼我了……”
兩人完全是雞同鴨講,不過還是去榻上了,至於怎麼去的,事後兩人都不知道。
這次盤兒一改上次的被動,變得主動起來。
太子被她壓在榻上,她騎在他的腰腹上,手指在他喉結上盤旋。
太子壓在嗓子里的‘放肆’,來迴轉了幾個圈,都沒說出來,也是喘得太厲害。何曾有人這般在他面前放肆過?
顛龍倒鳳?太子沒見識過,自認也不會有人敢在他身上這般施為,可偏偏竟然有個大膽的人破例了。
而他竟沒有想要喝止的打算,也是顧不上來,眼見盤兒將他的衣襟撩開了。
是的,撩開。
因為現在太子的注意力,都在那根纖白的手指上,就看着那根手指在他身上划來划去,又眼見它鑽進衣襟,在裡頭肆意放火。
“你……”
“殿下……”
因着盤兒的刻意撩撥反被壓,動靜一直鬧到三更才停下。
外面的福祿終於吐出一口氣,望了望一臉疲色加窘色的晴姑姑和白朮,疲憊地揮了揮手,讓她們都去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