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主子就是能行, 還真有用!
小德子和香蒲彼此交換着眼神, 臉上帶着很明顯的高興。
太子走了進來,盤兒看到他有一瞬間的怔忪, 眼睛里浮起了什麼, 可還沒等太子看清楚, 就褪了下去。
時候已經不早了,這個點兒早就過了用晚膳的時候,太子爺這會兒來晚上肯定是不走了。奴才們又是備水,又是備衣裳, 像以前一樣,沒有發現福祿一直站在角落不顯的位置,沒有像以前那樣笑眯眯的, 而是拚命低着頭。
東西都備好了, 太子就往浴間里走。
盤兒想了想, 去了床沿上坐下。
她其實已經準備歇下了, 沒想到太子這會兒會來。
他真來了?為何這麼平靜,為何什麼也不說?
不多會兒,太子就沐浴出來了。
一系青色的寢衣, 還是出自盤兒之手,外表看着還行,其實金玉其外, 針腳稀疏得不行, 可誰叫是主子專門給太子爺做的, 所以香蒲她們就喜歡尋來給太子穿, 太子也就穿着,渾然不覺得埋汰。
奴才們都下去了,屋裡一片寂靜。
太子來到床前站定,就站在盤兒面前。
盤兒有點慫,心裡想太子會不會打她?也許這是壓抑下的平靜,轉念又想他從不打人,更別說婦人了,怎麼說她也給他生了三個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要是真打了她,明兒她就去找皇後娘娘做主去。
這麼想了想,盤兒膽兒又大了些,側身想上榻用來掩飾自己的慌張。
誰知剛轉過身,就被人一把拉住手腕,她詫異轉頭,還沒弄清楚情況,就被人吻住了。
身體比腦子更誠實,盤兒覺得自己還是喜歡太子的,他除了有太子妃還有胡良娣她們,真的對她相當縱容了。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身體里住了兩個人,一個對他的另眼相看誠恐誠惶,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能擁有這樣的寵愛,總覺得這一切都太虛幻,一個又冷眼看着這一切,讓自己冷靜,再冷靜一些。
就好像她不是重活回來,而是懿安皇太后佔了蘇盤兒的身體,她雖然是主導,但身體里還有一個人。
彼此已經相當熟悉了,知道對方的敏感之處,再加上也有好多天沒有過了,似乎就像隔了很久似的,格外的貪。
一場事罷,兩人都是精疲力盡,汗水浸濕了彼此的頭髮。
盤兒閉着眼睛喘氣,突然感覺到一隻大掌撫上她的後頸。
“孤現在有些看不透你了。”
“那你為何還要來?”話說出口,她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閉上嘴,同時也閉上眼,就當一切從沒發生過。
為何?
也許是習慣了,但又不可否認他其實一直在等着她的解釋,他想他生氣的姿態已經擺的這麼明顯了,她識趣點就該早早來解釋清楚!
可她一天沒來,兩天還是沒來,三天還是沒來。
所以看到她送的帕子,他就來了。
來了就後悔了,他來了就是代表原諒了她,可她還沒跟他解釋清楚那話是什麼意思。奴才們又太自作聰明,把東西都準備好了,如果他來了又走了,這消息大抵是藏不住,明天就會傳遍整個靜谷。
是時,她怎麼出去見人,三個孩子又怎麼出去見人?
若是太子妃又故態復萌,若是……
所以他留了下來,已經打定主意要冷她幾天,讓她知道自己很生氣,可當從浴間出來,看着她坐在床榻上,穿着繡鞋的腳在腳踏上無意識地畫著圈。
她大概不知道她有個不好的習慣,一旦緊張了腳就會動來動去,他想她也許是在跟他賭氣,才沒有找他解釋。
“你不是給孤……送了素帕?”
盤兒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從眼睛里冒出來了,她也想到當初她給他送歪詩那一陣,曾經因為那首歪詩說過的笑語。
就是知道彼此都知道,她才會送了那帕子,就想着攻心為上。
然後他就來了,還什麼也沒說。
她把臉在太子肩膀上揉了揉,小聲說:“我以為我要失寵了來着。”
太子無聲地嘆了口氣,良久才道:“不會讓你失寵的。”
再之後就沒有話了,明明兩個人都是渾身黏膩,卻沒有一個人提出要去沐浴洗洗什麼的,就這麼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起來,是太子先醒的,他一動盤兒就醒了。
盤兒沒睜眼,感覺到他起來了,又感覺到他去了浴間,她想了想,也起了來。
她比太子先從浴間里出來,等太子出來時,她正坐在妝台前讓人梳妝。從鏡子里看見他走了出來,盤兒站了起來,來到他面前,從太監們手裡接過衣裳,替他更衣,整理衣襟腰帶盤扣,就像以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