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聽了這話,秦艽才知道自己哭了。

“殿下,奴婢沒有哭,不過是發梢上的水沒擦拭乾凈而已。”

六皇子嘆了口氣:“你就別瞞我了,我這種情況,肯定是他出來過。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似乎對你有敵意,你不能待在我身邊了,明日我便和王瑜說,你還是回到原來的地方。”

“殿下!”秦艽有些吃驚,也是一時情緒接受不了:“殿下為何要攆我走?之前倩兒姐姐跟我說了那麽多,就是想讓我留在殿下身邊,幫您排憂解難,如今您……”

“有些事情並不是不能靠別的辦法解決,我剛開始會同意這個辦法,是以為可以兩全。”他頓了下,也沒說什麼可以兩全,只是苦笑了聲:“可現在他可能會傷害到你,我覺得這件事不能這麼下去了。”

“可我不在乎!”秦艽的情緒有些激動,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樣可能會嚇到人,緩和了嗓音:“殿下,其實事情沒有您說得那麽嚴重,他也沒有傷害奴婢。是奴婢突然見他竟能看見,所以一時有些激動。”

“可……”

“您相信奴婢,奴婢很機靈的,不會讓他傷害到自己。”秦艽撐出笑,努力想讓六皇子相信她,雖然六皇子不一定能看見,這不過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眼見說服不了她,他嘆了口氣:“罷,既然你堅持。不過有一點,如果你感覺他會傷害你,一定要叫醒我,方才我就是迷迷糊糊聽見有人叫我……雖然這樣會讓我頭疼,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所以,剛才殿下頭疼成那樣,都是因為她?

“殿下,對不起。”

“傻丫頭,說什麼對不起。”他拍了拍她,才發現她衣裳似乎是濕的,“你衣裳濕了,剛才你落進池中了?快去把濕衣換下來,也免得風寒。”

“可殿下你這裡……”

“沒事,有影一在,你去休息吧,時候也不早了。”

“那奴婢下去了。”

……

等秦艽下去后,宮懌往後倒靠在軟枕上。

溫潤的氣質因為半眯的狹長眼瞳,變得有幾分晦澀。

“影,你說這丫頭信了沒?”

房樑上某個角落傳來一個聲音:“如果屬下是她,肯定是相信了。”

“應該是沒有漏洞,只是事從緊急,那晚的局和倩兒說辭多少有些刻意,如今也只能這麼補救。不過這丫頭倒是挺有意思的,竟是宮裡宮外去查,都沒能查出她有什麼異常。若不是當初她漏了行跡,我還真要信了她。”

空曠的寢殿,只有被夜風吹動的薄紗,與低沉的嗓音相互呼應。

過了一會兒,宮懌又道:“讓人去上官家問問,那個江湖術士到底招了沒?這事情真是越來越好玩了,這兩個人到底是誰派來的,難道真沒有聯繫?抑或真是一個骨頭都爛沒了的老匹夫留下的讖語?”

“是。”

與此同時,上官家。

早先年上官家也是大梁首屈一指的豪門大族,隨着上官皇后的逝去,及上官大都護戰死沙場,上官家便逐漸沒落了。

如今在這長安城裡,上官家也就只能稱得上是二流世家,之所以沒淪落到三流,多是因為上官家乃六皇子外家,另外也有元平帝一直沒忘舊情之因。

就因佔著元後母族的名號,上官家在京中的地位十分尷尬,一方面上官家大不如從前,實力配不上名號,卻又因為那份舊情,無人敢輕易招惹。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上官家到底是風光過,上官府不管是在地段還是佔地面積,在京中都是首屈一指,難掩當年之威勢。只是早年門庭若市、車馬如流,如今順着門縫看去卻是漆黑一片,若不是門前亮了兩盞昏暗的燈籠,恐怕誰也想象不到這就是上官家的宅邸。

此時,府中地下那堅若磐石的地牢里,因為上官歸的到來,石壁上又多燃了幾根火把,照得裡面亮如白晝。

墨色的大椅中,上官歸肩背筆挺地坐着,他手裡端着一盞茶,旁邊站這個一身勁裝的魁梧大漢。

對面的牢房中,一個長相仙風道骨,可惜氣質舉動卻有些猥瑣的老者,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這老者姓袁,名鐵牛。

這名字剛問出來沒多久,對外他不叫這名,人稱袁天師。打的就是百年前聞名天下半人半仙算盡天下事袁天師親傳徒孫的名頭,實則經過一番嚴刑拷打,據袁鐵牛自己所招,他祖上不過是袁天師身邊的一個僕人。

提起這事,就要往前面說說了。

這些年因為六皇子眼疾之事,上官家也算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幾乎能拿出的力量半數以上都灑了出去。誠如倩兒所言,從正途的尋醫問葯,到尋訪各路隱世神醫,再到種種怪力亂神,及至各類絕世藥方、靈藥,反正能想的辦法都想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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