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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惡婦 雲一一 10466 字 4天前

不要臉的小蹄子,還真把尚書府當成她國舅府了?

“大伯母有何吩咐?”淡淡的語氣,挑釁的眼神,周芸梓昂首挺胸,絲毫不懼怕盛昕蓉變得鐵青的怒容。盛昕蓉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她就讓盛昕蓉見識見識何為真真正正的皇親國戚!

周芸梓這幅模樣太過不敬,卻也透着無盡的深意。盛昕蓉猛然回過神,語氣下意識的放軟:“芸梓啊,身為弟妹,理應敬重兄長,言行不得有半點忤逆。”

“多謝大伯母的告誡。只是芸梓從小就被教導,受了委屈一定要討回來。芸梓自個討不回來也無事,總還是有人能給芸梓撐腰的。”換而言之,她周芸梓在尚書府受了委屈,任何人說也沒用。要是盛昕蓉不給她一個滿意的交待,她不介意找靠山來尚書府興師問罪。

“芸梓這是在威脅大伯母?”盛昕蓉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聲音也失了刻意偽裝出來的溫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就不信周濟然這個莽夫會為了一盆潑出來的水鬧上尚書府!

“大伯母誤會了。芸梓只是想着好久沒進宮見姑姑和姐姐了。這不,趕明兒回娘家也正好給姑姑和姐姐送個報平安的口信過去。”她們國舅府別的沒有,就是出了兩個尊貴無比偏偏還一心護着娘家的女人。她爹說過最有哲理的一句話便是,世人皆可冷嘲熱諷國舅府無子延續香火,卻也只能心急眼紅國舅府尊享榮華。

報平安?虧周芸梓說得出口!他們尚書府是龍潭虎穴,有去無回?盛昕蓉的手指關節因為握得太緊開始泛白,發泄不得的怒火憋在胸口起起伏伏,幾欲吞沒最後一絲理智。

“姐姐,你怎麼了?”眼尖的看到玲瓏抓着葉輕言衣衫的手無力落下,玲玉心下一跳,神情緊張的驚呼道。

“娘,玲瓏暈過去了,快派人請大夫。”葉輕言聞言低下頭,猛然發覺懷中的玲瓏已經沒了動靜,當即嚇得大喊出聲。

“什麼?”此般時機下得以從與周芸梓的對峙中解脫出來,盛昕蓉一邊暗自慶幸玲瓏暈的還真是時候,一邊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把玲瓏抱回房啊!”盛昕蓉收回心思后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關心玲瓏肚中的孩子。誰知一扭頭就見葉輕言依舊傻愣愣的抱着玲瓏不動,當下沒好氣的訓道。玲瓏腹中的孩子可是葉家求之盼之的金孫,萬萬不能出半點變故。

“玲瓏,你撐着點。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伴隨着些許痴狂的自言自語,葉輕言抱起已經沒有知覺的玲瓏,大步跑遠。

沒想到這般輕易的過關,玲玉攥緊手帕,抹着眼淚哭哭啼啼的跟在了葉輕言的身後。

“來人,馬上去請大夫!”再無心思、也不敢再與周芸梓周旋,盛昕蓉面色青黑的吩咐完,扭身快步離開。

一眾看熱鬧的下人自是再不敢怠慢,頭也不回的連忙跟上。

眨眼間的功夫,留在荷花池旁的便只剩下葉凌韜和周芸梓主僕二人。

看着眼前的人荒馬亂,周芸梓撇撇嘴,倒也沒有趁勝追擊,故意攪和。要是她真想鬧出人命,之前也就不會費那麽大勁去救玲瓏了。

“到底怎麼一回事?”見眾人都已離去,葉凌韜不甚贊同的逼問這才拉開序幕。

還以為他不會問呢!原來是為了給她留顏面。轉念想到葉凌韜剛剛當眾維護她的舉動,周芸梓頓了頓,沒有延續之前的矯情,乖乖的選擇了如實相告:“那個玲玉想害死那個玲瓏,我和蓮俏恰好經過,一時心軟就救了玲瓏。然後葉輕言跑來沖我大吼大叫,還肆意辱罵於我。接着我一個不高興就抄起救人的竹竿打了過去。接下來就是你看到的這樣了。”

“再不高興也不能打人。”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打,葉輕言又豈是會忍氣吞聲的主?這個虧怕是沒那麽簡單了結。更別提大伯母親眼目睹葉輕言被打,肯定更不會息事寧人。

“那我也不能任他隨便辱罵啊!你又不是沒聽到他罵的有多難聽!我倒是想剪了他的舌頭了事,可又怕你嫌我血腥。”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葉凌韜的話里並未對她的解釋持有懷疑,周芸梓先是不滿的嘟嘴抗議,說到最後不自覺的跟葉凌韜開起了玩笑。

“你可以任他罵到口乾舌燥,再也發不出聲來。”葉凌韜板著臉,認真嚴肅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葉凌韜的神情太過正經,周芸梓幾乎要懷疑葉凌韜是故意嘲笑她或者葉輕言的了。什麼叫一句話氣死人不償命?她家夫君絕對首屈一指有木有?

“清者自清,不實的謠言總會不攻自破。”見周芸梓只是看着他不說話,葉凌韜又補充道。

被葉凌韜的后一句話震住,周芸梓的面色驟然間變得前所未有的複雜。張張嘴又合上,合上后又不甘心的張開。幾度掙扎猶豫后,終是別彆扭扭的丟出憋在心裡的那句話:“你相信我不是他們口中的惡婦?”

聽着這莫名其妙的飛來一問,葉凌韜怪異的瞅着周芸梓:“你是嗎?”

“我當然不…”周芸梓條件反射的出口辯駁,反應過來后立刻憤憤不平的抗議道,“我問你話,你套我話?”

“唔。”葉凌韜點點頭,坦然直白的眼中清澈如鏡,不帶絲毫雜質,“你說不是,那便不是。”

急速醞釀的怒火被葉凌韜慢條斯理的後續補充澆熄,直至消失殆盡,周芸梓輕哼一聲,冷着聲音嘟囔道:“你說話的速度可以再慢點。”

“我還不想死無葬生之地。”難能可貴的,葉凌韜居然勾了勾嘴角,接下了周芸梓這句不甚明顯的威脅。

“蓮俏,我們走。”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葉凌韜,周芸梓頗有氣勢的一甩手,轉身回房。只是那一背過身就高高揚起的嘴角,瞬間削弱了其故意彰顯的高傲氣勢。

所以說,這一回合她家小姐算是輸了?狐疑的扭頭看了一眼俊秀如竹的葉凌韜,蓮俏的眼神閃了閃,心中的立場愈發的堅定。

“娘,大夫說玲瓏因為這次落水受了風寒,身子虛弱了不少,好在肚中的孩子沒事。”送走診完脈的大夫,葉輕言恨恨的捶了一記桌子,“都是周芸梓那個惡婦害的!”

“輕言放心,此事娘不會讓那個惡婦輕描淡寫的糊弄過去。”要不是周芸梓這個惡婦藉機滋事,玲瓏怎麼可能發生意外?萬一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想到此處,盛昕蓉怒火交織,恨上心頭。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為了保持統一,把之前的標題也順道改了一改哈,(^o^)/~

☆、惡婦欲分家

“娘,瞧見沒?咱家二嫂確實是個不好惹的。您可不要傻傻的當她是個不知世事的大家閨秀,被騙的團團轉都不知道,還當她是好人呢!”葉秋蝶拉着林雪的手,壓低了聲音說道。

早先看見周芸梓遊刃有餘的應對盛昕蓉時,葉秋蝶還覺得這個二嫂很厲害。但是經過剛剛親眼目睹的一切,葉秋蝶才發現周芸梓不是普通的厲害,是太厲害了點。碰上這樣的嫂嫂,她不得不擔心自家性子軟弱的娘親會不會吃虧。當務之急還是先讓她娘認清周芸梓的真面目才好,千萬不能被表面上的善意給蒙蔽了。

“秋…秋蝶,她…她…”怎麼也沒想到會看到周芸梓如此兇悍的一面,林雪面色發白,身子微顫。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才做主為韜兒娶回來這麼一位刁蠻的大小姐。這…這萬一哪天韜兒惹周芸梓不高興了,那還不攪得天翻地覆,家無寧日?

“娘,您也別想太多。二嫂已經過門,好壞都跟咱們是一家人了。我瞧着二嫂也不是個不講理的主。您沒覺着她對咱們的態度跟對大伯母和大哥的態度完全不同?雖說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但至少還算親近。反正咱們也不會像大伯母和大哥那般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欺負人,估計也沒啥機會得罪二嫂。再不濟不是還有二哥在嗎?這麼多年您還不相信您自己的兒子?二哥不會隨隨便便就被人欺負了去的。”對於周芸梓,說心底話,葉秋蝶很不滿意。可好歹是她娘下的決定,她哥也沒反對,她只能盡量站在公正的立場,試着接受這個被大伯母強塞過來的嫂子。

不管怎麼說,今日見到周芸梓本人的言行舉止,着實比她想象中的要好上許多。至此,葉秋蝶也拿不準到底是想幫周芸梓說好話,還是該幫着她娘適當的為難一下周芸梓,讓周芸梓不敢肆意欺負她娘。

當然,在看到周芸梓當著盛昕蓉的面拿着竹竿打葉輕言之後,葉秋蝶大加佩服的同時,心裡對周芸梓還是有些發怵的。周芸梓這個下馬威,不但是打給盛昕蓉看,怕也是打給整個尚書府看。是以,現在的葉秋蝶很糾結,思緒更是複雜難猜。總之,周芸梓這個嫂嫂暫時不可信,必須多加防範!

“娘知道。”千言萬語化作三個字,林雪緊皺着眉頭,無力的點點頭。看來,日後只能萬事都順着這位潑辣的兒媳婦了。但願看在她這個並不刁鑽難侍候的惡婆婆面上,周芸梓能稍微約束性子,不要惡言相向,更不要動手打人…

完全不知誤導了林雪的葉秋蝶只當她娘聽明白了她的意思,真的對周芸梓生出了些許防備之心,欣慰的不再多說,扶着林雪回屋歇息。

絲毫不知道葉秋蝶和林雪的心思,周芸梓一回屋就吩咐蓮俏筆墨伺候。大手一揮,分別給身在皇宮的皇貴妃和太子妃去了書信。倒不是真如跟盛昕蓉所說那般的報平安,而是通知二人她周芸梓的夫君換了人…

沒錯,皇貴妃和太子妃迄今都不知曉周芸梓嫁的夫君並非葉輕言而是葉凌韜。或者應該說,整個皇宮的人都還被蒙在鼓裡。追其緣由,當然是為了以防某位公主一氣之下大發雷霆的鬧到皇宮外來,攪亂她的大喜之日。

至於欺君之罪?說什麼笑話呢?放眼整個帝都,誰不知道國舅府與尚書府舉辦了親事?就連皇上姑父,前兩日還大笑着恭賀她爹和禮部尚書大人葉濤威結為親家呢!而新郎官換了人?刑部有哪條律法規定臣子換親還必須呈秉聖上嗎?又不是娶公主嫁太子,誰會在意?

葉凌韜確實不是娶公主,周芸梓也的確並非嫁太子。可問題是所有人都認定這葉凌韜就是皇上早就相中的駙馬人選,只是疑惑為何遲遲沒聽到動靜。而周芸梓,有皇貴妃和太子妃這等風光親戚,誰不知道她指腹為婚的對象是禮部尚書之子葉輕言?這般情形下,怎會有人多想其他?更甚問及半句?

如若不是這樣,他們二人成親當日,又怎會引起那麽大的震撼和騷動?只不過就像盛昕蓉所說,新娘子一迎進家門,拜完堂成完親便是木已成舟的事實。除非太不識相,誰會、誰又能當眾非議一言半字?

更別說那些暗自慶幸自家兒子少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進而可以順利迎娶公主的眾位大臣和夫人,心裡也不知有多巴不得葉凌韜被徹底排除在萬眾期盼的駙馬人選之外。

於是,在所有人都心思各異的兀自謀算下,葉凌韜和周芸梓的成親居然真的順理成章的瞞過了所有該瞞住的人,成為了再也無法更改的事實。

“什麼?梓兒嫁的不是葉輕言,而是葉凌韜?”拿着燙手的書信,太子妃驚的一躍而起。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第一時間趕去了皇貴妃的宮殿。

“胡鬧!簡直是胡鬧!”手中的書信揉成一團,高貴嫻雅的皇貴妃被氣的拍桌怒起,“真是膽大包天!梓兒到底知不知道葉凌韜已經被皇上指給了五公主?”

“姑姑,梓兒怕是真不知道。”五公主邵婭靜,現今最受寵的公主,昨日才到皇上面前求來的親事,如今卻…不管怎樣,私心還是偏着自家妹妹的太子妃搖搖頭,嘆着氣苦笑道。

“現在不是梓兒知不知道的問題,是該怎麼安撫住五公主的事。”與太子妃一般心思,向來護短的皇貴妃根本無暇與周芸梓算賬,首先想到的便是如何幫周芸梓收拾眼下的爛攤子。

“姑姑,您得立刻去求見父皇,先把賜婚聖旨攔下來才至關重要啊!”想到若是聖旨已下,太子妃嚇得一身冷汗,慌忙說道。

“雲兒,你去請太子到皇上面前幫忙說情。”皇貴妃點點頭,轉身就走,臨出門時不忘叮囑道。

“知道了,這就去。”事到如今,也只能期盼太子站在她們這一邊了。

皇宮內因着周芸梓的書信鬧騰一片,尚書府內盛昕蓉正黑着臉找林雪興師問罪。就算她明面上不能出手教訓周芸梓,照樣可以找個替死鬼去壓制周芸梓!而林雪這個婆婆,自然是當之無愧的唯一人選!

都說柿子都撿軟的捏,盛昕蓉向來深諳此道。昂着頭、叉着腰,氣勢洶洶的站在林雪的面前,盛昕蓉極盡冷言冷語的諷刺着林雪的兒媳婦有多麼的威武和了不得,無異是尚書府的活菩薩,碰不得惹不得,還得小心翼翼的供着…

“芸梓倒不知道原來大伯母是如此看待芸梓的。”就在盛昕蓉諷刺的正興起之時,親自捧着一個錦盒的周芸梓帶着雙手空空的蓮俏走了進來。

背後說人被當場抓住是什麼感覺?盛昕蓉心下一驚,很沒形象的被口水嗆的咳嗽了起來。身旁的丫頭見狀,慌忙上前為其拍背順氣。

“大伯母沒事吧?若身子不適,還是找個大夫過府看看吧!亦或者說,咱們尚書府已經窮到連大夫也請不起的地步了嗎?若真是這般,大伯母也不要覺得丟人,開口提提便是。芸梓可以從私房錢里拿點銀子救濟救濟大伯母的。”故作關懷的看着被丫頭攙着的盛昕蓉,周芸梓的笑容純凈而無邪,絕對看不出刻絲毫刻意羞辱的惡意。

到底是誰救濟誰?他們尚書府好吃好喝的養了二房這麼多年,到頭來不僅被周芸梓這個惡婦隨意奚落,還落得個需要靠被二房救濟的困窘名聲?盛昕蓉一口氣噎在喉間,上不得下不得,憋屈的整張臉通紅通紅。

“瞧瞧,大伯母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蓮俏,趕緊派人去請個大夫給大夫人看看。可別真在咱們房裡出了什麼事,屆時大老爺問起罪來,咱們一個都跑不了。”周芸梓說著還順便瞪了一眼盛昕蓉身旁的丫頭們,“都愣在這幹什麼?還不快把大夫人扶回去歇着?”

如果周芸梓沒提所謂的問罪,後面這兩句訓斥倒也無可厚非。可周芸梓偏偏在嚷完誰也跑不了之後再讓丫頭把盛昕蓉扶走,怎麼聽都覺着像趕人。至少聽在盛昕蓉的耳里,便是赤、裸、裸的挑釁!

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周芸梓的不敬換來的竟是變本加厲的放肆?盛昕蓉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正面迎上滿眼嘲弄的周芸梓:“到底誰才是尚書府內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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