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婦’‘惡婦’的喊,我瞧着二少夫人挺好的。也不知道大少爺咋想的,就干出了退親這糊塗事。”
“還能咋想的?被靈香那個小蹄子迷暈了頭唄!聽說二少夫人親眼撞見大少爺帶着靈香上街,當時就一頓鞭子抽了下去。你們又不是沒瞧見大少爺渾身是傷的狼狽樣。我估摸着那個靈香也沒好到哪去,指不定身上真留下了鞭痕...”
“我說蓮俏,你這手段不錯嘛!什麼時候你家小姐我都得來這麼好的名聲了?”聽着一群小丫頭唧唧喳喳的議論聲,站在暗處的周芸梓滿意的點點頭,對蓮俏的行事能力倍加讚許。
“奴婢份內之事。”眼皮擡也不擡,蓮俏尤自琢磨着這群丫頭還是嘴碎了點。竟然連退親一事還在翻來覆去的亂說,需得再教訓教訓才是。
沒有在意蓮俏的態度,周芸梓眼神一掃,忽然就落在了某處,扯扯蓮俏的袖子:“蓮俏,你瞧,那是不是靈香?”
扭頭看見靈香的那一刻,蓮俏飛快的側過身子將周芸梓擋在了身後:“小姐,她什麼時候來的?”
“不知道。”眼瞅着靈香扭曲着臉惡狠狠的瞪着院子里的一眾丫頭,周芸梓勾起嘴角,拍拍蓮俏的肩膀,“走,出去看看。”
“小姐你...”就知道她家小姐會跟着鬧騰,攔不住的蓮俏只好緊隨其後的現了身。
果不其然,周芸梓一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小丫頭們瞬間噤言,哆嗦着身子恭聲行禮:“奴婢見過二少夫人。”
“嗯,都下去做事吧!”淡淡的點點頭,周芸梓不以為意的走到涼亭內坐下,揮退一眾人。
“是。”三三兩兩的退下,眼尖的人毫不意外的發現了隱在一旁的靈香。看着靈香那陰狠的仿若下一刻就要殺人的神情,小丫頭們心下一驚,忐忑不安的繞道離開。
“喲,這不是靈香姑娘嗎?怎麼不呆在房裡好好伺候大少爺,跑到院子里來耍什麼陰狠?”周芸梓這一開口,當即消了一眾丫頭的驚懼,進而得來不少放在心裡的感激。
“靈香給二少夫人請安。”不管心中多麼怨恨周芸梓,靈香都不得不對周芸梓低頭。
“靈香姑娘的安本宮可受不起。”口中如是說著,周芸梓也絲毫沒有起身讓開的打算。理所當然的受下這一禮,涼涼的諷刺道。
“靈香不敢。”周芸梓的手段,靈香親身領教過。現今葉輕言不在身旁,靈香自是不敢輕舉妄動。只不過...周芸梓居然當著那麽多下人的面羞辱她,這筆帳她記下了!
“喲,還有你靈香姑娘不敢的事啊?這倒是讓本宮開了眼界。”周芸梓閑閑的玩着手指頭,忽然就壓低了聲音笑道,“聽說靈香姑娘第一日進府就獨守了空房?果真是厲害。”
靈香猛地擡起頭,壓抑不住的怨毒眼神直直的瞪向了周芸梓,卻也咬着牙一句話也不說。
“放肆!”周芸梓還未發話,蓮俏便一巴掌打了過來,“沒規矩的下賤東西!來人,拖出去打死!”
“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不能動周芸梓還不能動一個丫頭?靈香火氣一上來,說著就要還手。
“住手!”豁然起身一腳踹在靈香的小腿上,周芸梓一杯茶水自靈香的頭上澆下,“好大的狗膽!誰准你對本宮的婢女動手了?”
“周芸梓你這惡婦又想做什麼?”葉輕言剛一走近就撞見了周芸梓欺凌靈香的畫面,二話不說的衝上前吼道。
“夫君!”終於等到葉輕言的到來,靈香滿臉委屈,捂臉痛哭。
真是沒趣!又被葉輕言這隻瘋狗撞見了!可惜現在手邊沒有可以動手的傢伙...周芸梓撇撇嘴,一臉無所謂的將空空如也的茶杯放下:“蓮俏,咱們走!”
“你給我站住!欺負了人就想走?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任你胡作非為的國舅府?今兒我就要讓你見識見識到底誰才是尚書府的主人!”看着靈香哭的一臉委屈的傷心模樣,看着周芸梓意欲逃跑的急亂模樣,葉輕言火大的攔住了周芸梓的去路。
“葉輕言你給本宮讓開!”不屑的瞪着葉輕言,周芸梓冷着聲音命令道。
“周芸梓你少給我擺公主架子!不過是個假公主,有什麼好得意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既然嫁進我尚書府,就該認命的按着我尚書府的規矩行事。寄人籬下還敢如此橫行霸道,信不信我馬上把你趕出尚書府?”氣勢囂張的看着周芸梓,葉輕言的話中不無鄙視。要不是看周芸梓是個女人,他老早就動手揍人了,還能任她張狂到今時今日?
“那可真是太感激大少爺的大恩大德了。麻煩大少爺您行行好,立刻派人把本宮趕出尚書府。本宮保證絕不二話,擡腳就走人。不知大少爺意下如何?”尚書府這地方,周芸梓還就真看不上眼。若不是因為她家老爺子不知哪根筋沒搭對的應承了這門親事,她決計不想跟尚書府牽扯上半點關係。
至於嫁給葉凌韜這個決定,實在是放眼整個帝都,除了這位眾家小姐爭相覬覦的狀元郎,周芸梓確實也沒把別家公子的名諱記掛在心上。所以才會在盛昕蓉上門退親的時候想也不想的道出了葉凌韜的大名。
而這個決定究竟是福是禍,周芸梓相信幸福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在這父母之命的古代,不管嫁給誰都是一場無言的賭博。與其默默忍受尚書府帶給她乃至國舅府的羞辱,靜待換一個婆家對她為何會被退親的冷眼質疑和閑言碎語,倒不如風風光光的嫁進心中有鬼的尚書府。
至少在這尚書府,沒人敢跟她對峙半句之前的退親。只不過葉凌韜這個夫君,出乎意外的恰好正中了她的下懷。想到葉凌韜,周芸梓臉上的神情放柔,渾身的冷氣也消退不少。
只當周芸梓的轉變是因他而起,葉輕言眼底的鄙視更甚:“周芸梓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死也不會看上你這個惡婦的!”
“我說葉輕言,你的腦子是不是進過水?真是連豬都不如的蠢東西!本宮就是瞎了眼也絕對看不上你這種下三濫的貨色!就算是這個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本宮寧肯一頭撞死也不可能讓你碰本宮一根頭髮!”看也不看葉輕言氣的發青的臉色,周芸梓越說越順溜。
“我就鬧不懂了,你怎麼就能一邊打腫臉充胖子一邊昧着良心的睜眼說瞎話?該不會真的自以為是的認定所有人都該傾心於你吧?你是真白痴啊,還是故意在這裝傻子呢?”
“整個帝都誰不知道葉家二少才是真正的謙謙君子?本宮有那般俊雅如竹的絕世好夫君在身旁,怎麼可能看上你這種髒東西?”
“所以,敬請大少爺你放一百二十個心。本宮這一輩子,除了我家夫君,誰也看不上眼!當然,也包括你這位連青樓紅牌都巴巴娶回府的葉家大少爺!”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大小姐最近在忙着完結,所以惡婦的更新總是比較晚,各位親不好意思啦!不管怎樣,偶一定會盡量保證日更滴!~(≧▽≦)/~
☆、惡婦跪祠堂
“周芸梓,你找死!”再也顧不上身份尊卑,葉輕言揮手就往周芸梓的臉上打去。
只是這一巴掌,終歸還是沒有落在周芸梓的臉上。側身擋在周芸梓身前,葉凌韜冷着臉抓住了葉輕言揮下來的手臂:“大哥,請自重!”
“自重?葉凌韜你居然叫我自重?”掙了掙卻沒能掙開葉凌韜的鉗制,葉輕言理智全無,口不擇言的罵道,“不要以為這個水性楊花的惡婦看上了你,你就雞犬升天的有多尊貴了。也就只有你這個懦夫才會不敢反抗的娶這隻破鞋!還真是絕配!”
“啪”的清脆聲起,周芸梓毫不客氣的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葉輕言的臉上,臉色陰沉的威脅道:“有膽子你再敢罵一句!”
葉輕言被周芸梓的巴掌打的一愣,反應過來后瞬間火冒三丈:“周芸梓你竟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本宮打你又不是一次兩次了,用得着這般大驚小怪嗎?”仗着葉凌韜在身邊,周芸梓即便沒有傢伙在手,照樣肆意的叫囂了起來。
“葉凌韜你給我放手!放手!”手臂被葉凌韜抓住,葉輕言想要上前還手的念頭只能化作惡狠狠的仇視目光,神色猙獰的瞪着眼前的這對奸、夫、淫、婦。
“你說放手就放手?你算老幾?”耀武揚威的衝著葉輕言撇撇嘴,周芸梓的臉上儘是不屑。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差點成了她的夫君?沒整死他他就該求爺爺告奶奶的萬幸哀哉了!
“他算老大!尚書府的嫡長子!唯一的大少爺!”盛昕蓉沒想到今日會看到這種畫面。或者應該說,她這一輩子都沒想過她的寶貝兒子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就在這尚書府內被人給欺負了去。葉凌韜算什麼東西?周芸梓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對不要臉的狗、男、女居然敢合起伙來對付她家輕言?找死!簡直罪該萬死!
“娘,周芸梓那個惡婦打我!”聽到盛昕蓉的聲音,葉輕言滿腔怒火頃刻間爆發,一腳踹向葉凌韜,“葉凌韜你這個小雜種給我放手!”
然而,周芸梓的腳卻快了一步踢在了葉輕言提起來的腿上,當著盛昕蓉的面罵道:“你這狗東西才是雜種!”
用盡全身力氣伸出去的腿因着周芸梓這一踢反彈回來,葉輕言哀嚎一聲,痛的發麻的感覺使得他幾近感覺不到右腿的存在:“娘,我的腿…我的腿…”
變故的發生只在一瞬間,見到盛昕蓉出現而鬆開手的葉凌韜根本來不及阻止。下意識的拉着踢完人的周芸梓後退兩步,不發一語的看着哭爹喊娘的葉輕言。
“周芸梓!”驚怒交加的衝過來扶住葉輕言,盛昕蓉只覺殺人的衝動再也無法剋制,“要是我兒有半點閃失,我要你陪葬!”
“本宮等着!”被葉凌韜拉住的欣喜方一衍生就被盛昕蓉的大話蓋住,周芸梓冷笑不已,完全沒把盛昕蓉放在心裡。
“反了!反了!來人,立刻把這不尊長輩的惡婦押至祖宗祠堂,罰跪三天三夜,不準吃喝睡覺,不準任何人見她!”真當她治不了這個小賤人是不是?敢傷她的寶貝兒子,她定讓周芸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大伯母這是想對本宮動私刑?行!蓮俏,馬上回國舅府告知老爺夫人,他們可憐凄苦的女兒正被尚書夫人罰跪祠堂,三天三夜不給吃喝,要活活餓死本宮!”罰跪祠堂?行啊,她跪!她倒要看看盛昕蓉有幾個膽子對上她爹娘的興師問罪!
不若上次請御醫時的細步慢走,這一次的蓮俏連聲都沒有應,轉身就往外跑。盛昕蓉敢放這個狠話,定是不會輕言罷休的。不敢怎麼說,在這尚書府,盛昕蓉這個尚書夫人便是堂堂正正的女主人。拿出長輩的身份訓斥她家小姐,算不得過。不行,得立刻回國舅府請老爺夫人過來。
“來人,給我攔住她!”沒料到蓮俏這丫頭跑的死快,正欲得意洋洋的駁斥周芸梓並非“私刑”而是“家法”的盛昕蓉心下一慌,大聲喊道。
“是。”見此情形,盛昕蓉身旁的心腹奴僕急忙上前去追蓮俏。只是…之前嚼舌根子後來躲在一旁看戲的小丫頭們忽然就齊齊涌了出來,大喊着幫忙攔人卻左一步右一步的擋住了一眾心腹奴僕的去路。
至此,在盛昕蓉的怒聲呵斥中,蓮俏順利的跑出了尚書府。而周芸梓,卻笑嘻嘻的靠在葉凌韜的身上靜待盛昕蓉的后招。
抓着盛昕蓉手臂的葉輕言哀嚎聲越來越大,周芸梓的笑容亦跟着越來越燦爛。一轉頭就看見氣焰更加囂張的周芸梓,盛昕蓉本已有些后怕的心再度冷硬,不顧一切的揮手斥道:“把周芸梓給我押下去!”
“不勞大駕。本宮自己走。”斜眼看着一眾想要上前抓她卻又畏縮不敢的下人,周芸梓好心腸的拍拍手,拽着葉凌韜轉身而去。
“葉凌韜,你不許去!”想拉着葉凌韜作伴,她偏要周芸梓一個人嚇得三魂失了六魄的對着祖宗牌位下跪認罪!
“大伯母,芸梓不知道祖宗祠堂在哪。”葉凌韜依言停下腳步,扭頭解釋完便拉着周芸梓繼續前行。
“葉凌韜,你放肆!有這些下人在,何時輪到你帶路了?你給我回來!”葉凌韜維護周芸梓的模樣猶如一根細針,狠狠的刺進盛昕蓉的心底。打了她兒子還想相依相偎?痴心妄想!在周濟然鬧上門來之前,她定要好好懲治懲治周芸梓這個膽大包天的惡婦!
“那凌韜便一併罰跪祖宗祠堂!”周芸梓會踢葉輕言因他而起,他又怎會置身事外的任周芸梓一人受罰?
真是她的好夫君!周芸梓輕喃一句,拉着葉凌韜的手緊了緊:“夫君放心,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妾身會好好補償夫君的。”
“不許胡鬧!”皺眉瞪了一眼周芸梓,葉凌韜低聲斥責道。再怎麼不是,盛昕蓉也是尚書府的夫人,是他的長輩。一再忤逆,着實不該。
“我又不是故意的。”委屈的嘟嘟嘴,周芸梓邊走邊抱怨,“你也看到啦,她自己不問青紅皂白的找我麻煩,罰跪祠堂不說還不准我吃喝。三天三夜耶!當我是泥娃娃還是木頭娃娃,我熬的下去嗎?擺明了是要逼死我嘛…”
“不許胡說!”聽到“死”字,葉凌韜臉上的不悅更盛,握着周芸梓的手加大了力度。
“知道啦,知道啦!不能說死,犯忌諱嘛!”不以為意的擺擺另一隻手,周芸梓心下偷笑,好不樂呵。不想她死,是不是代表他對她也有那麽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