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抓周宴,意外的將禮部尚書府再度推上了風頭浪尖,閑雜議論接踵而至,冷眼嘲笑比比皆是。盛昕蓉的倒下並未換來葉輕言和盛雨茉的罪惡感,反之迎來了尚書府的徹底洗牌。
在盛雨茉楚楚可憐的眼淚攻勢下,玲玉被趕出了尚書府。玲瓏教妹無方,閉門一月,稚子交由盛雨茉代為撫養。而靈香,即便躲得遠遠的仍是沒有逃過劫難,**搬去與玲瓏同住一個小院,將現住的庭院空出來做客房。
最最令人震驚的,當屬盛雨茉大搖大擺的入住了邵婭靜曾經的院子。身為當朝五公主,邵婭靜以正妻名分被迎進尚書府,所住房間自是富麗堂皇。而此時此刻,這個眾人覬覦的房間,終是歸屬盛雨茉所有。
翻滾的身影迷亂的交織,飽受情、欲洗禮的葉輕言和盛雨茉樂不思蜀的沉浸在費盡千辛萬苦才營造出來的美好日子裡。誰也分不開他們二人,誰也甭想插足其中離間他們情比金堅的愛情。至於被強行抱過來的長子嫡孫?有奶娘在,何需他們操心?
玲玉輸了,盛昕蓉倒下了,玲瓏禁足了,靈香收斂了,葉濤威…只余唉聲嘆氣的葉濤威早已失望透頂,放任自流了。這便是尚書府的新景象,看不到任何希望終歸會走向滅亡的末路之兆。
富貴繁華便如過眼雲煙,轉瞬即逝。誰能料到尊貴如邵婭靜沒有掀起尚書府的風浪,嬌弱如盛雨茉卻做到了?拿着玲瓏派人送來的書信,周芸梓搖頭長嘆:此般下去,頂多不過一年半載,尚書府必完!
彼時的葉凌韜聽完這句感嘆,張張嘴卻終是無言。如今的禮部尚書府,早已不是他熟知的那個葉家。強勢如盛昕蓉亦被盛雨茉拿捏住了軟肋,花心如葉輕言竟然陷入盛雨茉的溫柔鄉再也無法自拔,連帶玲玉等人也跟着失寵…何其幸哉?又何其哀哉?
邵鈞在少卿府住了月余后,被一紙詔書傳回了皇宮。再念念不舍也得分別,傷心的不止一步三回頭的邵鈞,還有那嗷嗷大哭的葉筱瑜。
“行了行了,把小魚兒送進宮小住幾日不就行了?”聽着外孫女哭的響亮,瞧着寶貝外孫黯然的小臉,周濟然大手一揮,搶過柳琴懷中的葉筱瑜送到了邵鈞手上,“乖外孫,記得好好照顧小魚兒啊!”
“老爺!”“爹!”不贊同的喚聲隨即響起,邵鈞卻是快一步的抱着已然停下大哭的葉筱瑜上了馬車,飛快的放下車簾揚長而去。
“小鈞兒不要回頭,快跑…”動作迅速的將邵鈞連着葉筱瑜送上馬車后,周濟然虎軀抖了好幾抖,語調怪異的大聲呼道。
怎麼就聽着他們便是那意欲對皇子不利的惡徒呢?周芸梓和葉凌韜面面相覷,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女兒被打包帶走。柳琴卻是滿頭黑線,雙手叉腰的瞪着周濟然咬牙切齒:“老爺,你到底是在做什麼?”
“小魚兒哭了。”被柳琴杏眼一瞪,周濟然的氣勢瞬間消散,面色訕訕的嘀咕道。
“那也不能把小魚兒往皇宮裡送啊!你當那是什麼地方?隨便誰都可以進去的?”即便有貴妃和太子妃在宮中撐着,可皇後娘娘才是手掌後宮生死的一國之母,輕易招惹不得。此般隨隨便便就將小魚兒送進宮,怎會不生亂子?
“那個…我不就是見不得兩個孩子那受盡委屈的小可憐樣么?夫人你又不是沒瞧見小魚兒一到小鈞兒懷中就不哭了,咱家寶貝外孫一抱着小魚兒不也樂開了笑臉…”皇權之於素來自我的周濟然真心不是需要考慮的麻煩。他們又不是叛國之軍,又沒惹下滔天大罪,送個不懂事的女娃進宮有何大不了的?皇上若是不樂意,再送回來不就得了?
“身為皇子,這是他必須受的!”嚴肅的語氣隱隱透着難以言喻的無奈,柳琴不為所動的盯着周濟然,只望他下次別再突起變故,惹是生非。
“那也得小鈞兒長大點再說啊!才幾歲的娃娃你們就這般狠心?老子看不慣!”閉上眼睛猛然大力一吼,氣血驟然飆升的周濟然掉頭就走,片刻不留。
這…她爹居然造她娘的反了?周芸梓愕然的長大了嘴,飄忽的眼神不自覺的在遠去的周濟然和留在原地的柳琴身上來回掃視。她要不要上去說點啥?可這到底該幫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