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有事?”扭頭望向盧書澈,秦珂茵嘴角微抽,眼底隱帶威脅。她可是專程趕來幫他的,若是他再不識趣,別怪她翻臉不認人!
“無事。”淡淡的搖搖頭,盧書澈終歸還是順應心底最真實的想法附和了秦珂茵。對於秦珂茵,他有懷疑有猜忌,卻怎麼也無法忽視因她而起的一陣又一陣的暖意。哪怕明知秦珂茵極有可能只是虛情假意,盧書澈仍是抗拒不了內心深處那擋不住的強烈渴盼。
“那咱們快走,不好讓姨婆等太久的。”神情歡快的抱住盧書澈的胳膊,秦珂茵的面上儘是單純無知的嬌憨之色。
“好。”掃了一眼十指緊扣他手臂的秦珂茵,盧書澈抿抿薄唇,就着秦珂茵的拉力往外走去。
“站住!”好不容易謀划來的大好時機就此溜走?盧晉成面色一陰,氣憤難當的攔在了秦珂茵和盧書澈身前,“大表哥似乎忘了交代清楚馬熙安的事。難道真要等到知府老爺找上門來興師問罪?商人重信!這就是你身為盧家大少爺該做的事?你自己不要臉,咱們盧府上上下下還都要做人呢!以後爹還怎麼跟人談生意?大家還怎麼出門見人?”
“不是我做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已經一再聲明清白,只是無人相信罷了。眼神掠過李氏臉上的勝券在握,盧書澈不得不承認:這次,是他大意了。
“你說不是就不是?那你怎麼解釋馬熙安的錢袋出現在你的書袋裡?不要信口胡編說什麼你是無辜的,嚷嚷着遭人陷害還你清白…咱們書院沒那等齷齪之人!”毫不客氣的將盧書澈可能會辯解的說辭盡數拋出,整個院中只剩下盧晉成的惡意嘲弄,尤為刺耳。
“二表哥,你到底在說什麼啊?珂茵怎麼一句也聽不懂呢?要不咱們一道去找姨婆,讓姨婆來定奪可好?”盧府大少爺行竊?哈哈,老夫人會氣暈過去的吧!當然,不是被盧書澈的所作所為氣暈,而是被李氏和盧晉成的愚蠢氣個半死。天知道盧府在宣北城是何身家,即便是栽贓,至少也該找個讓人尋不到把柄的借口不是?
“這點小事就不必驚動老夫人了,讓她老人家為小輩費心傷神可不好。”適時的接過話頭阻去秦珂茵找救兵的念頭,李氏的話里既有告誡,也帶着慍怒。她算是徹底看清楚了,眼前的秦珂茵絕對不是個省油的燈。想着區區半月就能贏得老夫人的歡心,也是她之前太過小瞧這位表小姐了。
“老婆子確實不想費心傷神,偏偏有些人就是見不得老婆子舒坦。”盧老夫人起先並未打算前來。不過周媽媽說的沒錯,李氏整出這麼多的幺蛾子,明面上針對的是盧書澈,實際上就是衝著她來的!她若是按兵不動,便是怕了李氏,助長了盧府的歪風邪氣!
“姨婆。”見到姍姍來遲的老夫人,秦珂茵並不意外。假意驚喜的擡起頭,拽着盧書澈的手一併迎了上去,“姨婆,珂茵找大表哥一起陪您用飯。”
“嗯,珂茵是個懂事的。”夾帶着慈愛溫和的眼神掃過盧書澈,老夫人頓了頓,還是接了下去,“書澈也是個好的。”
什麼叫盧書澈也是個好的?李氏差點沒尖叫罵人。她在訓斥盧書澈,老夫人卻偏偏跑來維護盧書澈…存心跟她作對?打何時起,盧書澈竟然也變得如此舉足輕重了?
“回祖母的話,書澈並未行竊。”盧書澈心裡比誰都明白,與老夫人告狀無異於自取其辱。但是這一刻,前有李氏咄咄相逼,後有盧晉成指鹿為馬。他能做的,也唯有寄望與李氏不和的老夫人了。
“大表哥當然不可能行竊。咱們盧府是何等地方?缺什麼還能缺了銀子?說大表哥拿了旁人的錢袋,就算不是栽贓陷害,怎麼也聽着內有陰謀!”秦珂茵不會傻得去跟李氏辯解盧書澈的無辜,所以她一直忍着沒表態。然而老夫人出現了,情況也就大大的不同了。
陰謀…沒錯!定有陰謀!李氏再苛刻盧書澈也不敢短吃少穿,盧書澈再愚笨也不可能自毀前程。退一萬步講,就算沒有栽贓陷害,李氏為何藏着掖着不敢告知與她?又為何自行帶着盧晉成尋釁鬧事?是真的想要責罰盧書澈,還是衝著她之前的那句開枝散葉所來?子嗣子嗣,李氏謀害盧書澈是敲山震虎,還是威脅恐嚇?老夫人越想越深,猜忌也是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