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着李氏為了她放下、身段苦苦哀求盧天,盧香香心下一酸,哭着撲了過來,“爹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行了,哭哭啼啼像什麼話?還不快扶你娘起來!”見到李氏和盧香香這種仿若下一刻就要尋死覓活的架勢,盧天有些煩躁的揮手怒道。
“娘,爹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您還是先起來吧!”盧天的話音落地,一直站在旁邊未開口的盧朵朵走了上來,扶着李氏躺回床上。
“老爺…”李氏的眼中蓄滿了眼淚,欲說還休的望着面色不甚好看的盧天,勢必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放心。只要這件事真的跟香香無關,馬知府那裡我自會前去言明。”盧天又何嘗希望與知府家的親事告吹?盧府就只有兩個待嫁的姑娘,沒了香香,總不能將朵朵嫁過去吧?
想到此處,盧天的視線不自覺的飄向行事穩妥的盧朵朵臉上。不得不說,雖然朵朵比香香小,容貌、才學以及品行,都遠遠在香香之上。如若可以,將朵朵嫁過去,他更為放心。
顯然是察覺到盧天的眼神所在,李氏面色陰了陰,語氣冷淡了不少:“朵朵,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回房吧!”
“嗯。”沒有多做任何停留,盧朵朵點點頭,隨即規規矩矩的向盧天行完禮,徑自離去。
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氏,盧天背過身的眼中算計的精光閃爍,心思轉瞬間就活絡了起來:“香香今年也不過十三,不急。”
乍一聽聞盧天此般言語,盧香香身子一軟,神情哀戚的歪倒在李氏的身上。緊張的抓着李氏的手,六神無主的茫然喚道:“娘…”
“不急?”安撫的拍拍盧香香的手,李氏只覺一口悶氣憋在胸口,沒來由的鬱結,“香香和馬家少爺的親事,宣北城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若是出了任何差池,馬家少爺自是毫無干係,大不了再謀其他親事。可是咱家香香怎麼辦?還怎麼嫁人?”
“以香香的資質,尋門親事有何難?”盧府的家世擺在這裡,盧家的小姐不愁嫁!
“不難!一點也不難!”咬牙切齒的附和着盧天的話,李氏心中忽然就閃過一個荒謬的念頭。轉瞬即逝,路過留痕。然而,李氏是萬萬不想去面對的。
是以李氏只是緊緊攥着盧香香的手,語氣決然的選擇了破釜沉舟,“知府夫人派人送了帖子過來,明日妾身便會帶着香香前去赴宴。老爺若是真不想成就這門親事,待見着知府夫人,妾身自會當面言明,請知府夫人早日另覓親事。”
“胡鬧!”聽出李氏的故意挑釁,盧天一手背在身後,當即不留情面的怒道,“事情還未落實,你這麼著急忙慌的退掉香香的親事是何原因?難不成還真是你下的黑手?”
“我下的黑手?哈哈…真是可笑!不過一個三姨娘,你當我真的放在了眼中?若是我李氏容不下人,早早就將那兩個女人趕了出去。還由着她們耀武揚威,整日在我面前跋扈囂張?盧天,你未免也太小瞧我李家人的度量了。”盧天撕破臉,李氏亦挑眉對上了。
李家人,便是李氏對盧天的警告了。三姨娘不過一個妾侍,她卻是盧府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為著一個還未出世的庶子抑或庶女,大動干戈的尋她們正房的麻煩。盧天也未免太不把她、把李家放在眼裡了。
“娘…”親眼瞧見李氏為了她跟盧天叫板,盧香香擔心的搖搖頭,無聲的勸說著李氏保持冷靜。爹爹本來就更喜歡三姨娘,娘這樣強硬的態度,只會將爹爹推得更遠的。
不甘的窩火得以發泄,理智瞬間回籠,李氏的臉色白了白,卻是咬牙沒說半句軟話。苦心經營了這麼多年,晉成被盧書澈搶去了風頭,香香的親事居然也從中出了岔子,再被盧天這一挑撥,如何不氣?如何不怨?
“罷了,這事容后再說。”心下有了其他盤算,盧天難得沒有跟李氏計較。縱容了李氏的不敬,當然便有了其他指示,“明日,帶着朵朵一起去。”
果然!李氏泛白的臉色開始發青,氣得說不出話來。明明是為香香定下的親事,讓朵朵攪和其中算怎麼回事?盧天就真的不擔心姐妹相隙,反目成仇?
“香香,你比朵朵大,凡事多照應着朵朵點。”只把李氏的不說話當成默認,盧天臉色稍霽,神情柔和的叮囑道。
“是,香香會好好照顧妹妹的。”完全沒發覺其中的不對勁,盧香香乖乖點頭,順從的應下盧天的交待。
盧天滿意的笑笑,最後看了一眼李氏,眯着眼睛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