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季王的坐鎮,即便是與盧府有着姻親關係的馬知府,也不得不敬小慎微的審理盧晉成傷人一案。盧天卧床三日不起,擺明了不打算理會此事。急的沒法的李氏又是口信又是書信的往娘家送了又送,得到的卻是一層不變的無力回天。
邱雪嬋的的確確的破了身,又是實實在在的受了傷。大夫的診斷無法造假,邱家卻是得理不饒人的態度強硬。盧天鐵了心的撒手不管,季王日日帶着人堵在大廳。這般情形下,是再也拖不得了。七日後,老夫人咬咬牙,最終還是做主應下了邱夫人的要求。
十日後,邱夫人親自帶着頭纏白色紗布的邱雪嬋上了知府衙門。傍晚時分,飽受牢獄之災的盧晉成帶着滿心的悲憤和怨毒回到了盧府。等着他的,卻是更為難以接受的事實。
有些事,是怎麼瞞也不瞞不住的。縱使老夫人和李氏再不情願,邱夫人還是把入贅一事捅到了盧晉成的面前。而現下,卻也不單單隻是入贅那麽簡單了。
“不可能!”聽着邱夫人提出的所謂嫁妝一說,盧晉成大手一揮,直接將邱夫人和邱雪嬋母女關在了門外。他就是死,也不可能入贅邱家!
“有什麼不可能的?盧老夫人可是親口應下了這門親事,還陪上了兩個店鋪給你做嫁妝。要我說啊,盧府二公子居然只值兩個鋪子,實在是可笑!怎麼也該與大少爺對半分不是?”如此的辱人尊嚴…邱夫人的話甚是刺耳,難聽的連邱雪嬋都想捂住耳朵。
然而,邱雪嬋最終還是沒有出言制止。與她被強佔了清白的屈辱相比,盧晉成這點不痛不癢的遭遇又算得了什麼?她被毀的,卻是一輩子的幸福啊…
“滾!你們都馬上給我滾出盧府!”隔着一扇門的咆哮傳出,盧晉成的怒火喧囂而出,摔了一屋子的東西。邱雪嬋敢夥同邱家人將他逼至絕境,他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盧府出了一位失去貞潔的表小姐,先是主動下藥灌醉盧府少爺,繼而不顧廉恥的爬床求歡,最終居然還以死相逼誓要嫁進盧府…當風言風語傳遍宣北城的大街小巷之時,秦珂茵和盧書澈正陪着心血來潮的季王游遍宣北城的每一個角落。
“珂茵,你乾的?”斜眼瞅着自打跟三姑六婆套完小道消息便帶着燦爛笑容的秦珂茵,季王把玩着扇子不贊同的搖搖頭,“你可別忘了,你同樣也是盧府的表小姐。”
“在季王殿下的眼裡,我便是如此小人嗎?”雖然她確實故意跟老夫人和李氏作對,沒有制止盧府下人針對邱雪嬋和盧晉成的流言蜚語。可也沒推波助瀾的派人把這等醜事傳出盧府大門外,更沒陰損到借悠悠眾口來毀掉邱雪嬋的名聲。看着季王的眼神,秦珂茵倍覺冤枉。
“那就是書澈你派人煽的風?”不是秦珂茵,那就是盧書澈?事關盧府聲譽,一定程度上,季王倒是更相信乃秦珂茵所為。不過話說回來,倒也不一定。不是說盧晉成肖想秦珂茵許久了嗎?記恨在心的盧書澈意欲趁機解決掉心懷不軌的仇敵,也不是不可能。
“難道不是季王殿下的計策?”見季王煞有其事的點頭定罪,盧書澈意有所指的拱手笑道,“以季王殿下的英明,草民萬萬不敢輕舉妄動。”
“說什麼笑話?又不是本王府中的事,本王插手攪和什麼亂子?”絲毫不覺得他一直都在攪和,季王得意洋洋的揚眉冷笑,“不是珂茵也不是你,總不至於是心有不甘的老夫人和李氏,抑或盧晉成那個蠢貨吧?”
秦珂茵笑着沒說話,自顧自的跑到前面去買桂花糕。不管是誰散布的這種謠言,無外乎是想改變盧晉成入贅邱家的既定事實。老夫人也好,李氏也罷,就算是盧晉成親自出的手,又能如何?
“季王殿下若是真想知道,派人去查查不就知道了?”不以為意的聳聳肩,盧書澈一派輕鬆的跟在秦珂茵的身後,完全不打算理會此事。前世今生,盧晉成和邱雪嬋終於自食惡果,得到了報應。不過是狗咬狗,不值得他和珂茵費心。當然,他不可能放過痛打落水狗的機會!
“咦…怎麼到最後變成本王一個人在這追根究底了?你們兩個都不急,本王幹嘛要搭理這檔子破事?真是皇帝不急太…啊呸,本王怎麼可能是公公?”自覺失言的季王沒好氣的瞪着秦珂茵和盧書澈的背影,好一陣鬱悶不已的嘟囔。
既然秦珂茵三人會聽到謠言,盧府和邱家自然也會知曉。看着面色鐵青的邱家人,似笑非笑的老夫人喝着茶水吃着點心,心中好不痛快。有能耐再嚷嚷啊?嚷的人盡皆知,多好啊!
“不行!你們盧府必須給我們邱家一個交待!”剛舒坦沒幾天就遇上這樣的糟心醜事,邱夫人拍着桌子討要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