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朵朵是在盧書澈和秦珂茵成親后的第五日回到宣北城的。太子侍妾,不出意外便是日後的深宮娘娘。尊享榮華,富貴顯耀。無異於狠狠的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盧府眾人的臉上。
“雖說我已經不是盧府的小姐,不過飲水思源,太子殿下還是惦記着宣北城這個盧家的。”高高在上的諷刺口吻,仿若天大恩賜的嘴臉,如今的盧朵朵顯然已經高居上位,不屑於小小的盧府。
太子侍妾,卻不知這個該怎麼稱呼?秦珂茵輕輕一曬,蹙起了眉頭。盧天已於日前帶着身邊服侍的下人去了別院,盧晉成將於下月入贅邱家,現下的盧府自是盧書澈當家。老夫人和李氏的權力被她架空,二姨娘和三姨娘從來唯她馬首是瞻,如今的內宅當由她掌管。盧朵朵的突然歸來,着實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當然了,盧府不認我這個女兒也怪我命苦福薄,差點流落街頭,橫死他鄉。幸得太子垂青,我才得以安然無恙,得遇良人”沒錯,她便是專門回來出這口惡氣的!她早就說過,總有一日會讓盧府所有人後悔之前對她所做的一切!只可惜她晚回來了幾日,秦珂茵竟然已經得償所願的嫁給了盧書澈。而盧書澈,也已順理成章的繼承了盧府豈有此理!罪不可赦!
靜靜的聽着盧朵朵意有所指的話語,秦珂茵一聲不吭的站在下首。權當無法動彈的木頭人,不欲給出任何回應。季王妃的到來,季王再無理由拖延下去,在她和盧書澈成親次日便已離開宣北城。盧朵朵挑在這個時候回來,未嘗不是故意避開季王及王妃二人。能如此精準的得知盧府的動向,想來李家沒少出力。
“說起來,我之所以被趕出盧府,還是因為傷了大哥呢!對了,怎麼沒見着大哥在府上?莫不是還記恨着我這個妹妹,故而躲了出去?”李家之所以會幫她,為的就是給盧晉成鋪路。她答應過李家,但凡他朝飛黃騰達,必不忘落魄之際的接濟之恩。
對李氏和盧晉成,盧朵朵當然心存怨恨。不過事有輕重緩急,待到大費周章的幫着他們得到盧府,再不費吹灰之力的奪去他們的所有,不是更為好玩嗎?屆時,她那總是眼高於頂的親娘和哥哥,定會哭着喊着向她求饒吧?想到終於可以一吐多年的鬱氣,盧朵朵嘴角的弧度揚得更高。
“夫君生意繁忙,事先並不知曉朵朵今日回府。方才已經派了下人前去通報,此刻怕是正在趕回盧府的路上。還望朵朵勿怪才是。”既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那就還是延續曾經的稱呼吧!見盧朵朵第一個拿盧書澈開刀,秦珂茵心下冷笑,只得出聲應道。
“朵朵?”勾起嘴角諷刺的看着秦珂茵,盧朵朵笑的怪異,“在太子府,眾人都是喚我一聲盧夫人呢!”
噗若不是場合不允許,秦珂茵真的很想笑出聲來。連夫姓都沒有資格冠上的尊貴,有那麽值得驕傲嗎?也對,太子的女人嘛,哪怕是個小小的侍妾,也算得上尊貴無比,怎麼說也算是皇家人類嘛
“說來也是不好意思。如若本夫人以太子府的稱號自稱,盧府的幾位夫人倒是不知該如何自處了呢!”不管是老夫人、李氏還是秦珂茵,在外人眼中都是盧夫人不是?只不過,又有幾人敢跟太子府搶稱呼?盧朵朵細細的摩挲着白色的狐裘毛,笑的分外得意。
站在另一邊的老夫人和李氏聞言瞬間變了臉。本以為盧朵朵只是衝著秦珂茵而去,現下看來,貌似對整個盧府都帶着極大的怨恨呢!
“以朵朵的姓氏相稱,太子殿下果真有心。老婆子老了,擔不上一聲盧夫人,頂多也是聲盧老夫人。”老夫人永遠是老夫人。無論何時,總會為自己尋到最好的說辭。故作不在意的輕笑兩聲,輕而易舉便將她自己摘除在外。順帶,也不忘就勢迎合了一下盧朵朵。
“呵呵母親說的是。咱們都老了,也是時候讓位了。哪還能跟她們小輩爭搶一聲‘盧夫人’的稱呼?”將她這個親娘也算計在內,盧朵朵到底是有意還是無心?要不是有李家從中周旋,盧朵朵能得此顯赫?李氏咬緊了牙關。
完全沒弄明白為何短短數月不見,昔日被趕出盧府的盧朵朵轉眼就變成了得罪不起的太子侍妾,還帶着如此浩大的陣仗回來耀武揚威二姨娘和三姨娘面面相覷,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多說的。盧天已經離開,無子傍身的她們能在盧府得到一席之地已屬不易。只要秦珂茵一日不敗,她們的日子就不會太過難熬。
“唉呀,這樣說來,本夫人便是搶了大嫂的稱呼?真是不該。”假意驚呼一聲,盧朵朵口中如是說著,外人卻是聽不出半點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