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瀾,你瞎說什麼呢?胡恬哪裡不好了?媽幫你瞧過了,人家姑娘長得白白凈凈,性子又乖巧懂事,真的很不錯!你要是娶了她,保管不會後悔!”被自家兒子拆台,陸大伯母拍着胸脯保證道。
“什麼不錯?她今天還在公司跟唐曦動手!典型的潑婦一個!不信你問陸楷和陸靖,他倆都知道。”陸大伯母越是說胡恬好,陸瀾就越鄙視胡恬。所以不管胡恬到底是不是潑婦,都被他定義是了。
“什麼?跟曦曦動手?”江雪雅立刻就不高興了,扭頭看向陸楷。曦曦可是她認定的兒媳婦,她也是真心疼愛曦曦的。曦曦從來不會主動挑事,那個胡恬居然跟曦曦動手?那就肯定是胡恬的錯了!
“嗯。”在這件事上,陸楷非但不會為胡恬遮掩,還會狠狠的往下踩,“我讓唐曦來陸氏送文件,碰巧胡恬心情不好,不分青紅皂白就跟唐曦發出了衝突,還動了手。我查過公司監控,交給人事部處理了。”
“沒錯。我也看過監控視頻了。說實話,不看不知道,一看絕對嚇一跳。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我之前還見過胡恬幾次呢,完全沒料到她居然是這種人。”陸靖忙不疊的點頭,堅決站在陸楷這邊。
“媽,你也聽到了。陸楷和陸靖就是證人,他倆沒必要騙人吧?”得了陸楷和陸靖的助陣,陸瀾來了底氣,面上現出得色。
真是笨蛋!陸楷和陸靖是什麼人?他們怎麼可能見得了陸瀾好?肯定是怕陸瀾娶了胡恬,有了胡氏當靠山,搶走陸楷的繼承人位置!
陸大伯母越想越覺得陸楷和陸靖的話不可信,連帶望向陸瀾的眼神也染上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你們說的唐曦,就是上次來咱家的那個女人?她瞧着也不是柔柔弱弱被欺負的,能站着不動的挨打?我覺得這事吧,肯定有誤會,有蹊蹺!”
“喲,合著大嫂這意思,咱家曦曦就得長成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才能保證不挨打?這樣說的話,陸瀾先前領回來的那位秘書小姐,可不就是大嫂說的這副模樣?怎麼也沒見大嫂喜歡那姑娘啊!當時大嫂可是認準了脾氣不小的胡玲呢!”不等陸瀾回話,江雪雅就嗆聲了。聽聽陸大伯母這都什麼話?為著她自己的利益,就能肆意抹黑旁人的名聲?
“實話不怕告訴大嫂,那胡恬,我沒見過,無從評斷。但是咱家曦曦,絕對不會主動挑事!就算曦曦沒有乖乖站着挨打,那也理所當然。被人打了左臉,還得笑嘻嘻的把右臉送上去?這種事還是留給大嫂挑選的兒媳婦做好了,不要算在我家曦曦的頭上!”江雪雅甚少當眾讓陸大伯母沒臉,今天卻是被惹急了。
“還有陸楷,你是怎麼回事?連曦曦都照顧不好,像話嗎?在自家地盤讓曦曦受欺負,你有臉走出去告訴別人你是陸家子孫?我看你乾脆別在陸氏上班好了,趕緊回你的‘征途’去。公司再小,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業。至少沒人敢在那欺負曦曦!”江雪雅純粹是指桑罵槐,不但成功使得陸大伯母黑了臉,連陸爺爺也眼神不善的瞅了過來。
江雪雅不是沒有看見陸爺爺的怒容,卻硬生生的轉過頭,只當沒發現。她還一肚子氣呢!更何況,她根本就沒說錯。
看着這般模樣的江雪雅,陸爺爺縱使有意訓斥,也不好開口了。江雪雅當了陸家這麼多年的兒媳婦,從來都甚是通情達理,知曉進退,不會當面打臉。今天她既然發火,顯然表明,她是被氣急了。
再想想唐曦現如今跟陸楷的關係,陸爺爺皺皺眉,忽然又覺得江雪雅說的一點也沒錯。唐曦以後可就是陸氏的總裁夫人,居然在自家地盤上被人衝撞了?那個胡恬,確實不像是個好的。
陸爺爺靜下心來,再望望保持沉默的陸廉沉和陸楷父子,心知在這個時候,江雪雅的臉面肯定是不能當眾不給的。因着諸多考量,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陸楷也沒有出聲,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兒,沒有半點辯解的意思。他媽話里的意思很明確,矛頭也並非真的指向他,而且還是為了唐曦出頭……陸楷找不出理由來駁斥他媽的面子。
陸爺爺和陸楷都不說話,陸大伯母卻是咬牙怒了:“江雪雅你這是什麼意思?唐曦是你未來兒媳婦,你維護她,我認了。但我兒媳婦就不是人?就活該被你指手畫腳的罵來罵去?憑什麼啊?你那個唐曦再厲害,還能比得上胡家,能強得過胡氏?不就是一個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小丫頭片子,得瑟什麼?”
“唐曦確實比不上胡家,也強不過胡氏。不過大伯母似乎也弄錯了什麼事。胡勵已經放話,胡氏和陸氏的合作只會是正常的生意往來,絕對不可能走哪怕丁點的裙帶關係。大伯母可別忘了,胡勵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願意嫁進陸家,難道還會因為區區一個堂妹破例?至於大伯母千方百計的精細盤算,還是趁早歇了念頭比較好。免得到時候雞飛蛋打,鬧得兩家面上都難看。”陸大伯母不該拿唐曦說事的,這不,再度引發了陸楷的毒舌。
“陸楷,你怎麼跟你大伯母說話呢?她好歹是你長輩,你……”陸大伯黑着臉訓道。
“大伯,我從未否認過大伯母是我長輩這一事實。但是長輩就得有長輩的樣子,不能一味的倚老賣老,仗着自己是長輩的身份就不把自己的顏面當回事。長輩理當受到的尊敬,不是拿身份壓人就能強令要來的,而要靠長輩自己的德行爭取得來!”陸楷要震懾人,決計不會因着對方的身份就讓步。陸大伯和大伯母似乎還不夠了解陸楷,這才踢到了鐵板。
相較之下,陸爺爺心中就十分的滿意了。他本就看好陸楷這個繼承人,此刻見陸楷三言兩語就把老大兩口子壓住,當即揚起了嘴角。不錯不錯,不愧是他看中的繼承人!
其他眾人本是打算照往常那般,肆無忌憚的開開口說說話的。然而遭遇陸楷的發威,頓時讓大家都乖乖閉上了嘴巴。在場大多都是聰明人,不會有誰傻得在這個時候往陸楷的槍口上撞。
當然,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聰明的看透此刻的形勢。就好比陸瀾,就甚是看不慣陸楷的大出風頭:“陸楷,你沖誰放狠話呢?我爸媽再多不是,總歸是你的長輩。長輩不能仗着身份壓人,你這個小輩就能張嘴忤逆了?你怎麼就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德行呢?”
如果說陸大伯和大伯母堪稱先驅,那麽其他人皆是一致在心底為尚未弄清楚狀況的陸瀾默哀。陸楷何曾話多過?他既然出面,必然是被觸及底線。陸瀾是真的腦子本來就不清醒,還是被陸楷方才的話給氣糊塗了?這個時候挑釁陸楷,不是等同於送死嗎?
“大哥有空理會我是什麼德行,何不先好好想想怎麼處理掉眼前的麻煩事?當然,如果大哥真心誠意願意娶胡恬,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提前奉勸一句,胡氏不可能給大哥任何助力,大哥也甭想利用胡氏上位。比起大哥,胡勵可不是省油的燈。”陸楷面不改色的坐在那兒,不帶感情的視線掃過陸瀾。
陸瀾覺得很難堪,就仿若被羞辱了般,胸口憋悶的厲害。他不是見錢眼開之人,也不可能為了拉攏胡氏就娶胡恬過門。他是被逼的,事先更是完全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