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回過頭,盯住了一旁的觀聽塔。
這種石塔建造的時候雖然沒有什麼粘合物,但石塊之間咬合很緊,就算在外界風吹雨打,只要不被人為破壞,多少年都不會損壞。
地洞深處的這座觀聽塔,不可能受到自然環境的影響,石塔的無數石塊層層疊疊,保持着非常好的平衡性。
可是,就在我們倆人走到這兒的時候,觀聽塔卻突然傳出了聲響,這很不正常。
我還是秉承自己的原則,前進的路上如果遇到問題,就儘可能的解決,以免到後面會不可收拾。
聲音就響了那麼一下,隨後便戛然而止,我仔細想了想,覺得剛才那聲音似乎是從觀聽塔內部傳來的。
這就更加離譜了,觀聽塔里的屍體,已經被放進去了很多年,按照某些地方的風俗習慣,在修建觀聽塔之前,會把屍體進行特殊的脫水處理,保證屍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腐爛。
也就是說,觀聽塔里的屍體,大部分都是臘肉一般的乾屍,這樣的乾屍,掀不起什麼風浪。
“五滿,剛才那聲音,是從裡頭傳出來的?”玉芬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有點不敢確定。
我本來也不能完全確定,但玉芬這麼一說,其實就等於印證了這個問題,我一個人的耳朵或許會出問題,兩個人的耳朵不太可能同時都出問題。
我對玉芬擺了擺手,放下身上的包,然後拿了一把鋼釺當做武器,慢慢的靠近了這座觀聽塔。觀聽塔塔身大概一米左右的地方,有一道很窄的縫隙,那是修塔的人專門留下的。
後世人要是想得到觀聽塔的指示,就會用特殊的祭奠或者占卜方式來求助,據說,觀聽塔的那條縫隙里,真的會出現先輩的指引。
縫隙很窄,而且角度也有問題,湊過去朝裡面看的話,即便用手電照明,也看不到什麼,只是覺得黑漆漆的一團。
人的恐懼,基本都來自於未知的領域,越是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就越是覺得會否隱藏着什麼可怕的東西。
“前面的路不知道還有多遠,這時候可千萬別出什麼幺蛾子啊。”玉芬趕緊又掏出來三支煙,點燃之後規規矩矩的插在觀聽塔跟前,彎腰鞠躬,虔誠的說道:“大爺,我又給你上了三支煙,聊表心意,我們都是實誠人,別為難我們。”
玉芬一直都喜歡搞這些毫無意義的儀式,偏偏他還弄的一本正經,玉芬在小聲嘀咕的時候,我死死的盯着觀聽塔,這座塔很結實,絕不可能因為失去平衡而發出響動。
如果這麼推測的話,剛才的那聲輕響,就愈發顯得詭異。
“大爺,我說的話,您都聽到了嗎?”
“行了,你還打算讓對方回應你一聲?”
“該表示的咱都表示了,讓人挑不出禮,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觀聽塔跟前的三支煙在緩緩的燃燒,這本來很正常,但看着看着,我的心就不由自主的高懸了起來。
香煙燃燒產生的煙氣,緩緩的向上飄動,當飄到那條非常狹窄的縫隙時,煙氣無聲無聲的全部順着縫隙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