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仁豐軍署醫院,重症監護室。
大門口兩邊站著兩個持槍戰士,監護室內是一張大床,鐘良就躺在床上,他已經昏迷了兩天,這兩天裡,鐘良多次發燒,他的外傷和內傷都已經做過處理。
主治醫生說,就這個傷,換做是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救活!
鄒宇從江安回來之後,便一直守在床前,這些天,一直都是他在守著鐘良。
淩晨四點鐘,鄒宇感覺到床上傳來細微的動靜,坐在椅子上睡著了的他,突然睜開了雙眼。
轉過頭看向了床上,鄒宇頓時嚇了一跳。
鐘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坐在床頭,他額頭上滿是汗,桌上的杯子裡的水他已經喝得一乾二淨。
“龍帥。”鄒宇緊忙朝著鐘良走了過來。
“這麼晚了,你守著我乾什麼?”鐘良沉了一口氣,對著鄒宇輕聲問道。
鄒宇答道:“龍帥,您的傷勢。”
鐘良擺了擺手:“沒什麼大礙,說起來,還得感謝陳嬋。”
“前些天在武盟剛突破到了武宗,如若不然,從那三樓摔下來的時候,我就應該死了。”鐘良的精神狀態挺好,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一般。
雖然才兩天的時間,但鐘良的傷口已經有愈合的跡象了。
“東境那些人怎麼樣了?”鐘良開口問道。
鄒宇緊忙答道:“關鬼當天將博雅商務裡的所有人都殺光了,一個活口都沒留。”
“後續仁豐軍署的人抓到幾個東境的可疑人,現在都關起來了。另外,郝家那父子三人前天已經逃出了省外,但昨天一早又被抓了回來。”
鐘良眉頭一皺,立刻問道:“他們三個沒死?”
鄒宇搖頭:“郝宏盛說,當時他們三人被帶出了博雅商務,關鬼攻進去的時候,他們三個正好不在大樓裡。”
鐘良輕笑了一聲:“沒死也挺好,多活幾天,便多幾天的恐懼。”
“扶我起來走走吧。”鐘良又說道。
鄒宇臉色一變:“龍帥,您才剛醒過來。”
“我沒事,睡了兩天而已,我想出去透透氣。”鐘良開口答道。
鄒宇無奈的點頭,將鐘良從床上攙扶了下來。
片刻之後,醫院的大院裡。
鐘良抽著煙,與鄒宇一同在大院裡踱步,深夜寂靜得很,鐘良看著滿是星星的天空,眼神平靜如水,像是在思考些什麼。
或許是自己太過仁慈,以至於讓人一直壓了一頭。
上次青刀和屠夫的事兒,鐘良都還沒找東境那位少帥算賬,結果引來了變本加厲。
這一次,鐘良可不會就這麼算了。
“東境那邊,崔錦誠的那顆頭送去了嗎?”鐘良開口問道。
鄒宇點頭:“已經送到了,東境那位統帥發來了道歉信,信上說,他跟此事無關,此事,完全是崔錦誠一人蓄謀的。”
“嗬,好一句無關!”鐘良冷笑了一聲:“他以為單單憑他一句話,我就會放過他嗎?”
“傳令給戰部,扣壓東境三年的軍餉,另外,東境除了那位少帥之外,所有人降銜一級!”鐘良冷冷的說道。
聽得這話,鄒宇的表情頓時一變。
在鄒宇看來,東境那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龍帥必然大發雷霆,拿那位少帥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