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良沒有開車回家,而是去了一趟關鬼盟的駐地。
關鬼盟那麼多兄弟,在仁豐市想要有一個落腳點,這事兒之前可沒少讓關鬼操心。
當初的天玄會在仁豐市有多家場子,薛明清死後,這些場子自然被手底下的人占去,有些場子被變賣,有些則是繼續經營,在仁豐市道上廝混的人仍有不少,但是天玄會卻是不在了。
起初,關鬼想的是,讓手底下的人接手天玄會的這些場子,但想了想卻覺得有些不太合適。
天玄會的這些黑色產業都不太乾淨,若是讓關鬼盟的人接手,難免會有弟兄利益熏心。
因此,關鬼寧願花錢養著自己手底下的弟兄,也不讓他們去接觸這種不正當的行業。
關鬼盟現在的據點,是在仁豐市二十年前的一個廢棄中學裡,這個中學連操場都是水泥地,坑坑窪窪的,騎個電瓶車都得被顛得死去活來。
但好在這個廢棄的中學還有宿舍樓,宿舍雖然簡陋,但勉強能住,而且操場還可以當做訓練場。
總而言之,整個關鬼盟跟武盟比起來,生活環境簡直差了很大的檔次。
鐘良也向關鬼提出過讓他給弟兄們換一個好一點的環境,但是關鬼拒絕了,他覺得,這種生活是最適合關鬼盟的弟兄了,具體什麼原因,關鬼也不說。
不過,在到了南省之後,關鬼曾經遣散了一部分關鬼盟的人。很多弟兄上了年紀,有的要成家,有的要回家,這些關鬼可留不住。因此,關鬼盟現在隻有三百人左右,其餘百來人,都已經散得七七八八了。
而到現在,關鬼也覺得有些漫無目的,他不知道自己留在仁豐要乾什麼,讓他堅持下來的信念,就隻是鐘良。
但如此長久下去,關鬼盟的弟兄遲早得散得七七八八。
鐘良來到這邊的時候,關鬼帶著鐘良去了他的宿舍。
真就如同中學生的宿舍那般簡陋,上下床,發黴的木板桌子,宿舍裡全是啤酒罐子。
看著這宿舍的景象,鐘良實在是無法與堂堂關鬼盟的大哥關鬼聯係到一塊兒。
“大哥,我這地兒委實寒磣了點,要不咱們去外邊聊?”關鬼穿著大褲衩子,鐘良來的時候,這家夥還在睡覺。
小小的屋子擠了不少人,最右側的是楚禮,之後是禿魚,而剩下兩位是關鬼盟的首腦,鐘良沒見著。
“換身衣服,我去操場上等你們,滿屋子酒氣。”鐘良滿臉嫌棄的瞪著關鬼。
片刻之後,空蕩蕩的操場上多了幾道身影,坑坑窪窪的水泥地上,四個人並排走著,鐘良走在最中間,嘴裡叼著煙,眼神躊躇不已。
“關鬼,老五和老六都走了?”鐘良疑惑的看著關鬼。
關鬼輕笑了一聲:“可不是嘛,老五說是要找婆娘成家,老六呢則是回老家照看他那老母親去了,我也不想攔著他們。”
鐘良點了點頭:“情理之中的事兒,不像是當初在北境,關鬼盟每天還有砍不完的人,睡覺都睡不安穩,但卻不是壞事。”
“現在以逸待勞,最容易讓人活不出盼頭。”鐘良輕笑了一聲。
“大哥,說句不好聽的,當初要不是你讓我來南省,我都打算在北境將關鬼盟給散了。”關鬼嗬嗬一笑。
楚禮依舊冷傲,沉默不語。
禿魚抹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打著哈欠,像是沒睡醒一般。
鐘良笑著說道:“知道你們閒得慌,所以給你們派個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