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醒過來,看到自己淒慘的一切,什麼都沒來得及做,便又要死去嗎?
她睜大眼,費力的看向蕭鳳棲。
一身白衣,纖塵不染的男人坐在輪椅上,薄唇抿出無情的弧度,修長的手指勾著金線,隻要一個用力,她的脖子便會斷裂開,她將血染會英樓。
這世上在沒有君緋色,也沒了她秦臻。
可是憑什麼!
她遭遇這麼多的不公,陷害,慘死,屍骨無存,死後又聲名狼藉,公道還未曾討回,如何能夠死去!?
不,絕不!
她的眼中猛地爆射出求生的意誌,那種由不甘中爆出的憤恨,反擊幾乎就在瞬間,秦臻猛地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勒緊她脖子的金線,手指瞬間被割的鮮血淋漓,但她仿若沒有瞧見,竟是直接往前一個猛撲,那裡正是蕭鳳棲輪椅的方向!
——嘶。
“天啊!”
驚呼聲,倒抽涼氣的聲音響起一片。
眾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而此時,秦臻整個人撲在了蕭鳳棲的身上!
她的脖頸上還纏著金線,細嫩的皮肉已經被割破,溢出鮮紅血跡,手指一片鮮血淋漓,但因為她不退反進的猛撲,纏在她脖子上的金線反而鬆了力道,但同時一隻修長的手瞬間捏上了她的脖頸。
“放肆!”
“大膽!”
蕭鳳棲身後兩名黑衣屬下刷刷拔了劍,俱是一臉憤怒的瞪著秦臻,因為沒有人能想到君緋色竟敢反撲到玄王爺的身上!這個女人她怎麼敢?她怎麼能?當即便衝上來想要將秦臻製住。
“退下。”
卻沒想,還未上前,便聽蕭鳳棲寒涼的聲音響起,他並沒有多憤怒,隻是語氣比往日裡低了許多。
屬下當即停了動作,滿目憤怒不解的瞪著秦臻,眼睜睜的看著她趴在自家主子的身上。
而這一刻,沒有人瞧見秦臻的右手手上握著一直白玉簪,精準無誤的抵在蕭鳳棲的心臟處。
秦臻的腦子有些亂,她為了活命隻能孤注一擲,這是前世身為秦家嫡女的她絕對不會做出來的舉動,但所謂兔子急了還咬人,蕭鳳棲的殺意那般明顯,她若不反抗,今日將會命喪這會英樓,那她的重生才是徹頭徹尾的一場笑話。
然,如今,她威脅了蕭鳳棲,那又能如何?
還真能當著所有人的麵將白玉簪插、入他的心臟?
她與蕭鳳棲貼的極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緊繃的身軀,兩個人貼身相對,誰都沒有先開口,但秦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為蕭鳳棲的手在她的脖子上。
“君緋色,你這個女人,啊啊啊......你竟然輕薄我堂哥,我跟你拚了,哎哎喲喲喲......!”
謝之昂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整個人都要炸了,嗷嗷的就叫喚起來,當即就想爬起來衝上前,但奈何傷的太重,一動就渾身疼,隻能躺在地上乾嚎,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謝之昂叫喚的厲害,可眾人卻是屏住呼吸,大氣不喘,天,天啊!他們這是看到了什麼?君家大小姐她怎麼敢?怎麼敢冒犯天神般不可褻瀆的玄王殿下!
“下去!”
終於,蕭鳳棲的聲音響起。
寒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冷怒。
捏住秦臻的手陡然用了力。
“咳......”
秦臻紅了眼,嗆咳出聲,下意識的伸出另一隻手,一把握住蕭鳳棲掐她脖子的手......
便是這一握,秦臻混沌的腦子頓時閃過一絲不可思議。
她呼吸一頓,甚至連脖頸處傳來的窒息都忽略了,她睜大一雙杏眼驚疑的看向蕭鳳棲,而後嬌容一沉,接著開口道,“蕭王爺,你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