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與雨水混合在一起,滲透在粘膩的濕的土地中。
那女子還活著,雙眼睜得很大,眼神充滿了恨怒,不甘和絕望,她的視線是直直的看向某一處的,那瞳孔之中似乎倒映出了一個影子。
這是一幅畫。
僅僅隻是一幅畫。
可是卻讓看畫之人都沉浸在了畫中絕望的雨夜之中。
而在畫作的旁邊,提了兩行字。
——蒼夜驚瀾暗處恨。
——北山血色滿地殤。
鐵畫銀鉤,筆觸鋒利,甚至在寫這兩行字的時候,因為情緒不穩,沒有控製不好筆墨,而使得宣紙暈染。
畫,是絕世之畫,層層墨染,深-入靈魂的一副巨作。
人人都知,畫作之中,人物最為難畫。
一副即將盛開的牡丹花,栩栩如生,仿若下一秒就要盛開了,這是畫作的出神之處,這樣的畫是有靈魂在其中的。
可君緋色的這幅畫,畫的是景,畫的是人,壓抑,沉悶,絕望,將人整個的帶入到其中,隻一眼,就知道那一夜是恐怖的一夜,畫上的女子經曆了絕望的一晚,她胸口的劍插的很深,血流出來染紅了地麵,這個女子會死,死在蒼茫暗黑的雨夜下。
這幅畫不僅有靈魂,它活了。
而蕭鳳棲在看到這幅畫的時候,隻覺得心臟砰的一下,仿佛要炸開一般。
畫上的女子是一張陌生的臉,可是在那一瞬間,他竟看成了君緋色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