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別哭別哭,四嬸馬上給你叫大夫過來。”胡四太太說著就吩咐身邊的丫環去叫大夫。
胡婉珠制止住了,自己身上是不是真疼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休息下就好了,不用叫大夫,我最恨喝葯了。”
“好,不叫不叫。”四太太安撫着胡婉珠,“珠姐兒肯定是累壞了,這裡離四嬸的竹香院近,不如珠姐兒到四嬸那裡去歇歇,四嬸給你做蓮子羹。”
胡四太太的爺爺曾經是泰興酒樓大廚,大菜小菜加糕點羹湯都是拿手,那會兒可是泰興酒樓的活招牌,帶動了日進斗金的生意,現在雖然不在了,但是那手藝完好地傳了給子孫們,她爺爺說過有了這門手藝,不管走到哪兒都不會餓死。
胡四太太是個有心眼兒的,知道家裡面這廚藝重要的幾道菜是傳男不傳女,繼而就纏着父親學起了不起眼的羹湯起來,就學這個,也學精了。
雖然她爺爺當時很有名,但卻是給泰興樓的主家簽了賣身契,也不過是奴才一個,爺爺年老做不動后,拖着殘軀向主人家求了恩典,把自己給贖了出來,然後帶着兩個兒子,拿着積年的積蓄回了鄉開了個小飯館。
小飯館不大,爺爺也不在了,家裡也不敢拿爺爺的名頭出來,這也是跟以前的主家約定好,再加家裡面父親跟叔叔家的相爭,都無心經營生意,雖然有手藝在,但也只是維持着小康的水平。
本來胡四太太這個家世也不足以嫁進胡家這樣的豪富之家的,之所以她能嫁進來,還是還虧了她這一手做的好羹湯,胡四老爺當時跟着胡老太爺做生意路過胡四太太那個小鎮,聽聞她家的飯菜還不錯,繼而過來吃飯。
那會兒胡四太太正給父親做來了一碗蛇羹,那時候因為她父親剛病好,又得忙着飯館裡頭的事情,整個人消瘦得不成樣,她特意做些補品給帶過來給父親補補。卻沒想到碰上了胡四老爺,還被他截了這蛇羹,自己勸說不成,胡四老爺動作利索地把羹倒進了嘴巴里,覺得好聽得停不下嘴,吃完了還想再吃。
胡四太太氣呆了,還沒有見過這麼臉皮厚的人,胡四老爺軟泡硬磨,胡四太太那會兒也有些眼力勁兒,最後還是給他再做了一碗。
後來她也是因為這門手藝嫁進了胡家。
胡家名下也有經營酒樓,生意人都不做虧本生意,娶了她進來,想着能從中拿好處,要些菜式秘方之類的,好給自己酒樓的生意更上一層樓。
胡四太太的手藝在胡家裡也是有名頭的,平常老太太沒有胃口的時候,就使喚她去做些羹湯過來,老太太這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人,還有對庶子媳婦萬般不喜的人,竟然也對胡四太太緩了臉色,給了她幾分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