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涓休息了通,再到老太太那裡的時候,兩母女就說起了體己話。
老太太打量着她的精神,就問道:“你這通回來是有什麼打算?”
“娘您不是要過生辰了嗎?我在這裡獃著您生辰過完再回去。”
“胡說,你是張家的當家太太,怎麼能在娘家過年?你婆婆不說你?族裡不說你?全然沒有這樣的道理,說出去別人也會笑話!”老太太看着她現在這個神情,心裡猜測她是不是在夫家受了什麼委屈,所以忍不住又是問:“你在那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胡涓神情陰鬱,嘴上還是強硬,“哪裡還能有什麼事,也不過是想着太久沒有過來了,昱媛昱川都沒有來過外祖家,就想帶他們過來,正好家裡面也沒有什麼事。”
老太太氣得打了她一下,“跟娘有什麼不能說的,你的性子從小就好強,難道在娘面前也要好強?是不是張家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胡涓轉了轉臉,好一會兒才輕吐了一口氣,“您是知道的,我婆婆一向不太喜歡我,還不是婆媳之間的那一檔子事。”
“那你這回又是為什麼?”
“我生了川哥兒七八年了,肚子一直沒有動靜,婆婆覺得家裡面一個哥兒太單薄,張羅着給我家老爺納妾。”說到後面胡涓冷笑了一聲,“他憑什麼納妾,家裡面的開銷全都是我的嫁妝,花着我的錢還給我添堵,有沒有這個道理?”
胡涓一向好強,這個夫婿是她自己選的,現在過的不好,她一點也不想別人知道。
之前自己嘲笑過嫁到了商戶人家的姐妹們,現在過的竟然比自己還好,儘管她們的丈夫還是有納妾的現象,但是最起碼沒有像她夫家那樣不要臉,這頭花了她的錢那一頭轉過臉去就是露出一副清高不屑的模樣,說什麼讀書人家,不應該把錢財看得太重,這些都是阿堵物,都是銅臭!
也不像她這樣,明明自己有錢請人,婆婆卻說太鋪張浪費,遏令讓她下廚做飯,也要她縫裁衣服,每天到了太太那裡晨昏定省還不止,還要侍候老太太吃飯睡覺,胡涓哪裡做過這樣的事情?她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豪門小姐!這些可是丫鬟下人做的事,怎麼就攤在她頭上了?
胡涓有反坑過,可終究是鬥不過她婆婆,而且丈夫那裡也是向著婆婆,婆婆的一句話,要把她一雙兒女帶到她身邊去教養,胡涓就沒有辦法了。
這些種種委屈,她並沒有跟家裡人說,當初自己為嫁這個丈夫,好一通的忤逆,把爹娘哥嫂都氣到了,現在她哪裡敢讓他們知道?還有更重要的是,要是讓京城裡的胡秀知道了,那她還不笑話死?還有以前被她欺壓過的庶女們!她們一個個正等着她的笑話呢!
以上的種種她都可以忍,就是丈夫納妾她不能忍,當初上這個丈夫的時候,不僅僅是看中他的才華,還有他的模樣,成親十幾年來雖然也有過紅臉,但是他們感情還算是有的,開始的那幾年他們也像普通的夫妻一樣是蜜裡調油的。
所以這個納妾她是不同意的,而且還是拿她的錢來納,張家自翔是讀書人家,不擅庶務,說白了,家裡面根本就沒錢,平常也就是靠着鄉下的幾畝地放租收租金過日子。
所以綜上兩個因素,胡涓打算回娘家表示反對,給張家人一點顏色瞧瞧。
“還有這樣的事情?這張家也太不像話了?”胡老太太馬上捕捉到了女兒話里的信息,“那平常張家裡面的開銷是不是也挪用了你的嫁妝?”
胡涓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