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不再看我轉身走出房間,到了門口的時候,她停了下腳步,語氣凝重:“天馬上要黑了,估計張建平也快回來了,趕緊收拾一下,咱們要上路了。”
我應了一聲,看著她下樓,心裡懸著的一顆大石頭終於落了地。
其實我也沒什麼東西可收拾的,之前去荊門黃家之前,我的手機錢包之類的,都交給了元弘保管,我現在是孑然一身,也沒什麼可在乎的。
果然,張小鬼離開沒幾分鐘,張建平就回來了,和張小鬼說的以及我預料的一樣,張建平回來之後,和我們一起吃了東西,就退了房間,再次上路了。
出了小鎮,我們一路沿著水泥路前行,天黑我分辨不出方向,憑著直覺,我猜測是往西南。
這裡四處深山環抱,朝遠處看去,深夜中那大山深處,隱約有燈火閃爍,挨著路邊也不時可見一些現代化的村落,雖沒有廣袤平原大城市那麼繁華,卻給人一種彆樣的意境。
幽深,寧靜,自然之美。
我卻無意欣賞這些,想起之前成不空談論自己體內蠱毒的猙獰怨恨,再聯想到自己的處境,心裡不免有些惶惶起來。
看著走在前麵一言不發的張小鬼,我思緒翻湧,忍不住小聲的問道:“這裡就是苗人居住的地方?可是剛才經過哪些村落,怎麼感覺和傳聞中的苗寨有些不一樣呢?”
張小鬼瞥我一眼,好似在看一個毫無見識的鄉巴佬,或許也是有些無聊,就解釋說,這裡隻是苗人和漢人混居的地方,雖然是苗族,但是生活習慣已經和漢人差不多了,這是順應時代發展,嚴格來說,他們算不得傳統的苗人了。
頓了下,張小鬼繼續說,真正的苗人,生活在大山深處,還保留著傳統的習俗,極少與外界接觸,一個傳統的苗寨,可以說是一個獨立的宗族,他們自給自足十分排斥外人,所以遇到真正的苗人寨落,還是少接近為妙。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就想問這些真正的傳統苗人,是不是真的養蠱,殺人不見血,十分恐怖。
結果還沒等我問出來,前麵的張建平,就對我們招手示意了下,然後身子一轉引著我們上了山。
離開了水泥路,路就不好走了,又是在夜晚,眼前蜿蜿蜒蜒的山道很是崎嶇難行。似乎意識到事情馬上就有眉目了,張小鬼不再搭理我,緊緊的跟在張建平身後,複雜的神色,透著興奮和期待。
而我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因為我知道,隻要到了那古墓,張建平就不會對我這麼和顏悅色了,到時候自己就會被當成小白鼠一樣,丟進古墓探路。
到時隻能期待,張小鬼在關鍵的時候幫我一把了。
對了,我還有個盟友成不空呢,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在後麵跟著。
一邊想著,我時不時的用餘光瞄一下身後,然而夜色朦朧,隻看到周圍那黑漆漆的灌木叢,以及遠處大山的輪廓。
夜風習習,過了長江北風沒有那麼淩冽了,可麵對著未知的前路,我內心卻是有些發涼。
我們在深山野林間的小路穿行,周圍萬籟俱寂,走了半個小時的樣子,眼前出現了一個偌大的院子,仔細看去,院子前有個夯土的小廣場,廣場上支著一個木板做成的簡易籃球架,旁邊還有個水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