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麼樣,這人總算是活過來了,暫時死不了。
我搖搖頭,說之前你曾放我一馬,這次我幫你一把,咱們倆算是扯平了,一邊說著,我站起來,又說道:“房間的錢我已經付了,你現在暫時也沒危險了,咱們就此作彆吧。”
雖然這人秉性不錯,可在道淩和張小鬼的眼中,不過是旁門左道,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是很想和他做朋友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天師府的一分子了,就暗暗告誡自己,和這種旁門左道的人保持距離為好。
見我要走,成不空也沒阻攔,下了床絲毫不顧及自己什麼都沒穿,對我抱了抱拳,一臉的真誠和灑脫:“好吧,所謂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於洋兄弟,咱們就此彆過,以後遇到機會,我一定報答你的恩德。”
我本想說不用你報答,卻也懶得跟他多說,就點點頭,然後抱著藥杵走了出去。
到了樓下前台,還了藥杵,想起成不空那‘灑脫’的個性,我就特意交代前台小妹,說我那朋友傷好了,不過脾氣有些怪,你可千萬不要貿然敲門進去。
交代完這些,我就要離開,這時候,一輛小貨車聽到了旅館門口,跟著下來一個黝黑的青年,進來就用本地話和前台小妹說了幾句。
我也沒留意他們說的什麼,剛出門口,那前台小妹卻把我叫住了。
我有些詫異,那前台小妹笑了笑,給我介紹了那黝黑青年,是她哥哥,等下正要開車去縣城進貨,問我要是去縣城的話,正好可以捎我一程。
我有些受寵若驚,說這怎麼好意思?
那黝黑青年說就是順路,有啥不好意思的,怎麼說你也是我們的客人,隨即他有些不好意思,說前麵兩個座位滿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在後車廂裡將就一下。
我心想有現成的順風車,就不用再抄山路去等公交了,趕忙答應。
坐在後車廂的時候,看著路兩邊的大山風景,緩緩後退,我不禁想起了小時候,我爸開車機動三輪,拉著我去地裡忙種的情景,自己就是坐在後車廂裡。那時候,自己真是無憂無慮啊...
感懷著,我靠在車廂角落,慢慢眯起了眼。
黝黑青年很淳樸實在,直接把我送到了車站才走,和他揮手告彆,我轉身進入了車站大廳,臨近年關,人不少,我擠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售票口正要排隊,忽然間,肩膀被人從後麵拍了下。
我心裡一驚,尋思著這種地方,都能碰到熟人?會是誰呢?
結果一回頭,就迎上一張既猥瑣又真誠的笑容,不是成不空又是誰?
我如同大白天見了鬼,驚呼一聲說怎麼是你?隨後我發現,這家夥不知道從哪弄來了一套苗家的衣服,寬寬大大的,好似耍猴的一樣,頭頂還帶著一定皮氈帽,帽簷壓得有些低,遮掩著那張紫黑病態的臉。
瞧我一臉的驚異,成不空露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然後拉著我的胳膊,到了一處人少的地方,說道:“你坐在旅館的貨車上,差點睡著了,當然看不到我了,我就在跟著你們後麵的那輛三輪上,好家夥,這把我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