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深的眉頭越皺越高,這麼下去不是辦法,顱內壓再這麼一直升下去,到時候就算可以手術,他也怕等不到了。
心想著,他便轉頭,對旁邊的助理醫師說:“拿電鑽來,先在局部開孔,釋放一定壓力。”
助理醫師點頭應了聲,正打算去拿儀器,旁邊的麻醉師就突然開口。
“院長,這個方法不可行,患者血壓不穩定,而且心臟附近有舊傷,我拿不準麻醉劑量,手術中很可能出現不穩定因素。”
陸景深拿著電鑽的手,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那張蒼白的臉。
這才想起來,七哥三年前遭遇過的一次重創,讓他的心臟有了舊疾。
這種大型的開顱手術,最忌諱的就是麻醉的劑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讓病患,在手術中心臟驟停。
七哥的身體已經經不住折騰,現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立即手術,而且隻能一次成功,絕不允許失敗!
陸景深拿著儀器的手有些發抖,他從業十多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到什麼是害怕。
旁邊的幾個助理醫師,也都看出來了他眼底的糾結,輕聲開口道。
“院長,我們彆無選擇了,做了手術或許還有百分之五的成活率,但如果不做,他很快就會死。”
陸景深不說話,一雙清澈的眼睛,緊緊盯著床上的人看了幾秒。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準備儀器,把他推到隔壁手術室,十分鐘後開始......”
與此同時。
公海附近一艘輪船上,季梟寒扶著一個女人,任憑她瘦弱的身子站在風中,一雙哭紅的眼睛,看著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聲音哽咽。
“柳先生,我求求你,救救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