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主連道:“那你快快去將那針法看熟,到時候興許真能治好皇上也說不定。”
樂嬋重重點頭,就要往外麵走去。
“樂嬋……”
可這時,躺在床上的趙洞庭卻又出聲了。
樂嬋走到他床邊,輕聲問道:“皇上,怎麼了?”
趙洞庭氣若遊絲地說了句話,直讓得她的俏臉瞬間紅透,連耳朵根子都顯得晶瑩剔透起來。
然後她輕輕點了點頭。
趙洞庭眼珠子轉動,睨向樂無償,道:“前……輩,讓大家……都出去罷!”
樂無償臉上泛起些古怪,隨即點頭,“大家都隨我出去吧,皇上需要休息。”
趙大在牆角落裡,沒注意到剛剛這幕,卻是道:“我不出去,我就在這裡陪著皇上!”
這差點隻沒讓趙洞庭吐血,這個不解風情的莽夫。
看著穀主她們的臉色都古怪起來,他咳嗽兩聲,道:“出去……”
趙大敢不聽樂無償的話,卻不敢不聽他的,撓撓頭,隻得帶著眾飛龍士卒往外走去。
樂無償和穀主、百草穀四位長老也跟著出去。隻是離開前,眼神難免在趙洞庭和樂嬋之間遊離。
房間裡就剩下趙洞庭和樂嬋兩人。
趙洞庭眼中泛起笑意,道:“有你陪著,我就算是死了,也知足了。”
“莫要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樂嬋連忙伸手捂住趙洞庭的嘴,卻又如受驚的小雀般忽地彈開,俏臉暈紅,“我、我先看針法了。”
趙洞庭眼中笑意更濃。
他剛剛跟樂嬋說的是,“你能否在這裡陪我?”
房間內安靜下來。
時間悄然流逝。
趙洞庭的眼睛始終都是盯著樂嬋,不曾移動。樂嬋低著頭看百草針法,心頭卻如鹿撞。
就這般,過去兩天的時間。
樂嬋始終都在房間內陪著趙洞庭,沒有離開。屋外除去有弟子送藥進來,其餘人也沒有進來打擾他兩。
不過趙洞庭的情況還是又惡化了,玉真散和蟬衣隻是稍微延緩他痙攣的症狀,並沒能讓得他的病情有什麼好轉。
他真正到了生命垂危之際。
這日傍晚,在趙洞庭又口吐出白沫後,穀主她們都匆匆從屋外走了進來。
穀主看過趙洞庭的情況,凝重道:“必須要立刻給皇上醫治了,要不然,皇上怕是難以撐過今晚。”
說著她也不再和樂無償等人商量,直接從袖中取出銀針,遞給樂嬋,道:“洛神,儘力為皇上醫治。”
樂嬋接過用牛皮包裹的銀針,偏頭看向趙洞庭而去,眼神有些深邃。
穀主又吩咐屋外弟子,“來人,給皇上寬衣。”
隨即對剛剛隨著她走進來的樂無償、趙大等人道:“諸位請到屋外靜候吧!”
幾人很快又走出屋子。
有嬌滴滴的女弟子進來,將趙洞庭剝了個光潔溜溜。
她們雖是醫生,但也是黃花大閨女,此時難免麵紅耳赤。樂嬋也是眸光蕩漾,羞不可抑。
等到女弟子們出去,房間內又隻剩下她和趙洞庭時,她就更是羞澀了。
還好此時趙洞庭已經陷入昏迷,要不然,她怕莫會就這樣羞澀得暈過去。
她捏著銀針,緩緩走到趙洞庭旁邊,看著眉頭微縮,眼睛緊閉的趙洞庭,咬緊了嘴唇。
屋外。
樂無償問穀主,“穀主,您看過那針法,能有幾分希望治愈皇上?”
“唉……”
穀主卻是輕聲歎息,“若是洛神針法熟練,大概有九成希望。可現在……怕是不到兩成。”
兩成……
樂無償、趙大等人聽到這話,眼中都不禁露出深深擔憂之色。
再看向房間內時,又湧起濃濃的希翼。
趙洞庭,是整個大宋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