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洞庭身邊精銳儘聚於此,若是連這樣的陣仗都不能對付,那武鼎堂和飛龍士卒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些個刺客哭爹喊娘,死傷殆儘,隻有少數被活捉。
君天放走到車輦前,將離歌放在地上,聲音有些古怪:“皇上,離歌已被擒住,卻是個女子。”
車輦內,趙洞庭聽到這話有些發懵。
離歌是個女的?怎麼可能?
回過神來,他忙將開關拉回去,待得車輦四周的鋼板又升上去,他匆匆走出車輦。
低頭看到躺在地上的離歌,他露出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離歌不僅僅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漂亮女人。
他實在不敢相信這般棘手的離歌竟然會是個女人。可眼下,已暈厥過去的離歌亂發遮掩著麵龐,五官精致,小嘴櫻桃,再無殺意,卻是怎麼看怎麼像個女人。
趙洞庭霎時間還真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撓著腦門,“怎麼會是個女人呢?”
這女人也太過強悍了些。
君天放皺起眉頭,“皇上,怎麼處置?”
江湖人皆知,青衣劍仙君天放從不殺女人。
趙洞庭沉吟幾番,揮揮手,召來士卒,道:“將她嘴裡的毒牙拔去,朕要審問她聽雨閣老巢在何處。”
士卒領命蹲到地上,將離歌嘴裡的毒牙給拔了出來。而後又上來兩人,用鋼索將她牢牢縛住。
像是離歌這樣的頂尖高手,便是麻繩,也未必能困得住她。
趙洞庭看著離歌,還是覺得不可思議。不過,縱是離歌是女人,卻也並未減少他的殺心。
這樣的刺客實在太危險了,若是不除,寢食難安。
沒過幾分鐘,鬼蕩穀內沉寂下來。
廝殺歇了。
山穀中隱隱飄蕩著血腥味,屍體橫陳。
闖進穀來的刺客沒有任何人逃脫,除去被活捉的以外,儘皆伏首。
他們雖然都是練家子,但顯然遠遠不是飛龍士卒的對手。那幾個身手高強些的,也被武鼎堂高手擊殺。
趙大、趙虎哥倆意氣風發,走回到趙洞庭車輦前,“皇上,全都解決了。”
“嗯。”
趙洞庭偏過頭不看他們的臉,聲音中帶著幾分殺意,“不留活口!”
趙大驚訝,“不留人審訊?”
趙洞庭道:“審不審都沒有什麼用處。”
趙大撓撓頭,還是不懂。但他有個優點,就是弄不懂的也不追問,當下扭頭對著後頭飛龍士卒喊道:“全部斬首!”
山穀內登時又有慘叫聲迭起。
樂無償長劍染血,也帶著武鼎堂眾供奉回到車輦前,“皇上,聽雨閣刺客都已伏首。”
說完,看到地上躺著的離歌,也不禁是露出驚色來,“她是女的?”
君天放微不可察地點頭。
樂無償臉上的驚色完全不比趙洞庭少。
他和離歌交過手,自然認得出來離歌。真難想象,劍術那麼狠辣果決的殺手竟然會是個女人。
離歌在江湖上成名已數年,還從未聽人說過她竟然是個女人。
趙洞庭看到山穀內已無人再抵抗,吩咐道:“將屍體全部焚燒,士卒遺體送往義士祠安葬,繼續前往無量觀。”
話音剛剛落下,前麵無量觀的道士中也有人走來。
這人穿著黃色道袍,雖然並非五真人之一,卻也是現在無量觀的主持觀主。
“福生無量天尊。”
觀主走到趙洞庭近前,行了道禮,問道:“皇上,今日血染鬼蕩穀,祭祀之事是否改日?”
這終究是有些不吉祥的。
趙洞庭卻道:“不改。就以他們的血祭祀天地又如何?”
他現在心中還是止不住的殺意。若非是祭祀事大,他斷然已經帶著軍隊殺回海康縣去了。
聽雨閣殺手且不說,其餘的殺手,定然是那些貴族雇傭來的。他們眼中已經沒有大宋朝廷,留之無用。
觀主瞧趙洞庭殺氣騰騰的樣子,不敢再說什麼。
他隻是無量觀主持觀主而已,還是無源子等人的後輩,雖在雷州道門算個人物,但在整個道門中,卻根本排不上號,也沒有改變趙洞庭心意的資格。
等到眾黃龍禁軍將穀內的屍體收拾好,車隊繼續前行。
鬼蕩穀內,隻剩下屍體焚燒後灰燼和滿地的血跡。
君天放、樂無償都坐到趙洞庭的車輦裡,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離歌也被扔在裡頭。
行出鬼蕩穀不多時,無量觀下的牌坊便已出現在眼前。
正匾上刻“功德無量”四字,兩旁坊柱上也刻有對聯。身立紅塵積功德,心坐仙山尋無量。
趙洞庭的車輦微微顛簸,這個時候,離歌終是悠悠醒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