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不是假話,而是這些天來和宋軍交戰始終沒能占得便宜,的確已經讓她焦頭爛額。
就這樣,在翌日,也速兒率領麾下萬餘親衛,趕赴梧州。
同時,還有托合爾率領五萬元軍相隨。看起來像是要護送也速兒,實際上,卻是已經在布置包圍圈。
他們在沿途各處村鎮都暗中留下兵卒,防線將整個鐔津往梧州的官道都連接起來。
楊帆率軍五萬,繼續坐鎮鐔津縣城。
而這個時候,趙洞庭也已率著麾下軍馬趕到滕州、容州邊境處的繡江鎮。
繡江鎮旁有大河流淌而過,是塊頗為肥沃,山清水秀之地。文天祥的都指揮部便是駐紮在這裡。
趙洞庭率著大軍自江中的鐵索橋渡河,文天祥親自在河對岸相迎。
剛剛會麵,文天祥就笑道:“皇上,金將軍、苗將軍傳來捷報,我軍已經拿去素娥鎮的元軍,俘虜元軍足足六千有餘。”
趙洞庭麵露微笑,“這的確是個捷報。朕估計,也速兒那老婆娘應該會氣得不輕。”
文天祥忍不住笑,又道:“隻是,金將軍、苗將軍在信中詢問,咱們該如何處置那些俘虜才好?”
他收到捷報以後,也在為這事頭疼。因為宋軍眼下軍力分散,實在沒有哪裡能容得下這麼多元軍。
“軍機令,咱們邊走邊說。你該不會讓朕就在這裡和你商榷吧?”
趙洞庭輕笑著,拉起文天祥走進自己的車輦。
文天祥頗有些不好意思,“是臣急切了,請皇上恕罪。”
趙洞庭聳聳肩,頗覺無語。他本來就隻是隨便開開玩笑,沒料到文天祥竟然這麼鄭重其事。
兩人到車輦內坐下,大軍複又前行。
趙洞庭道:“現在金將軍和苗將軍是如何安置那些俘虜的?”
文天祥答道:“攻取素娥鎮的師部共計十三,各師部都帶了數百俘虜回去。”
“如此終歸是個隱患。”
趙洞庭沉吟著,忽道:“咦,朕聽聞繡江鎮南麵大江中有個島嶼,是也不是?”
文天祥抬眼看趙洞庭,“皇上的意思是?”
趙洞庭道:“江中孤島,正是囚人的好地方。讓諸位將軍將軍中俘虜都送到這繡江鎮來,咱們在島上建些房子,姑且先關押那些俘虜吧!”
“可若是咱們大軍遷移又該如何是好?”文天祥又道。
趙洞庭也是頭疼,“到時候再說吧!”
秦寒在旁邊出聲,“皇上已經數次吃過降卒的虧,為何還不肯殺這些俘虜?”
趙洞庭沒有搭理他的話茬。
他有他心中的堅守。
從現代社會穿越到南宋,他的心態其實和這個年代的人是不同的。
在趙洞庭的心裡,並沒有太多的民族之分。在他看來,漢人、女真人、蒙古人,那都是炎黃子孫。
秦寒眼中閃過思量之色,又低頭看兵書,不再說話。
回到城內,文天祥便差快馬去通報苗右裡和金灝,讓他們將俘虜送來繡江鎮。
而在斥候還沒有回來之前,從苗右裡的軍中卻是有斥候率先趕到。
這斥候帶來消息,元軍數萬大軍出城,前往梧州。
這個消息,讓得趙洞庭、文天祥、秦寒等人又是琢磨起來。
元軍不可能無緣無故大舉前往梧州,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企圖。
但是,三人細細商量到深夜,卻也沒能想明白也速兒此舉到底是懷著什麼心思。
趙洞庭隻能傳令金灝,讓他繼續盯著元軍動向。
時間就這般又過去數日。
有宋軍數個師部押著降卒前往繡江鎮,而這個時候,在梧州城內竟然也有數萬元軍出城,往岑溪而去。
而原本從岑溪向西追擊趙洞庭的那支由蒙托率領的軍馬,也在繡江鎮東側數十裡駐紮下來。
元軍的包圍圈,在宋軍並未察覺的情況下逐漸成形。
這個年代,軍情探報還是太過落後了。
短短的數天,整個滕州,便隻有從鐔津往潯州邊境的道路上還沒有元軍紮營立寨。
而這,自然是楊帆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