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初戀,也是他在這個年代最為牽掛的女子。
他和樂嬋之間,始終都是他在主動。如今樂嬋忽然下山,這無疑讓他感覺到欣喜萬分。
樂無償見趙洞庭拔腿跑開,嘴角露出笑容來。
能夠被皇上喜歡,或許是嬋兒的幸運。
一路跑到繡江鎮北門,還隔著數百米遠,趙洞庭拐過街角,就看到那個日思夜想的俏麗身影。
樂嬋的身姿更為動人了。
這忽然讓得趙洞庭心頭砰砰直跳。
樂嬋蒙著麵,站在鎮門口,見到狂奔而來的趙洞庭,輕輕摘下麵紗,嘴角露出極為動人的微笑。
眼神交觸間,一切儘在不言中。
趙洞庭跑到鎮門口,旁邊的士卒儘皆跪倒在地,山呼萬歲。
趙洞庭眼中卻並沒有他們,隻是定定看著樂嬋,嘴角帶著笑容,“來了?”
“嗯。”
樂嬋輕輕點頭,含羞帶怯。
沒有見到趙洞庭時,她心中隻有急切,如今終於見到趙洞庭,又不禁覺得有些羞赧。
這種相遇,自她離開百草穀這個把月以來,已是無數次的期盼過了。
沒有人知道,當她打聽到皇上在繡江鎮,安然無恙的時候,她心中是怎樣的驚喜。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深深的思念,已經讓得趙洞庭的身影深深植入她的心頭。
最為難解是相思。
趙洞庭看著樂嬋臉蛋漸漸泛紅,心跳得更快,竟是撓撓頭,“隨朕入城?”
樂嬋又是輕輕點頭。
趙洞庭並肩和樂嬋走著,幾經猶豫,終是鼓起勇氣,突然伸手牽住樂嬋的手。
樂嬋稍作掙紮,沒能掙紮開,便也滿是嬌羞的默許了。
她現在的模樣,實在再也看不到半點高冷之色,有的,隻是甜蜜。
在百草穀時,思念是折磨人的。如今,相逢,卻是讓人如沐春風。
趙洞庭心中竊喜,牽著樂嬋走出數十米遠,聞著她的發香,道:“穀主允許你下山了?”
樂嬋低聲道:“是我自己偷偷跑出來的。”
“那......”
趙洞庭有些感動,將樂嬋的手握得更緊,“那你還打算回去麼?”
他的步伐,時快時慢。
他想這樣牽著樂嬋的手永遠走下去,但是,卻又不住地想起嶽玥的傷勢。樂嬋,說不定能救她。
樂嬋咬著唇道:“嬋兒答應穀主留在穀內做聖女,見過父親,便要回去。”
趙洞庭微微怔住,“你是下山來找你父親?”
樂嬋輕輕搖頭,沒有答話。
作為女子,心中的那些話,以她的麵皮,又如何說得出口?那豈不會是羞死人去?
愛情真能讓人癡傻。
向來都思維敏捷的趙洞庭,這時竟是未發覺樂嬋心意,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如果樂嬋是為樂無償而來,這無疑讓他有些失望。
不過,他還是沒有鬆開樂嬋的手。
繡江鎮不大,兩人並未匆匆趕路,不多時,還是到府衙大殿前的青石廣場上。
樂嬋見著廣場上許多人,都看向她和趙洞庭,羞不可抑地就要抽回手去。但是,卻被趙洞庭握得極緊。
趙洞庭就這樣牽著她的手走到樂無償麵前。
樂嬋的俏臉上已是紅潤如霞,甚至都不敢抬頭看樂無償,輕聲喊道:“父親。”
樂無償滿臉堆笑,隻是連連說好。
趙洞庭看向吊籃裡的嶽玥,道:“樂嬋,你看看能否幫嶽玥姑娘醫治?”
樂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嶽玥,眼中些微複雜,“這位姑娘是?”
這個年代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但看到趙洞庭此時稍有急切的模樣,再有嶽玥俏麗的麵容,樂嬋心裡頭還是難免泛出些古怪的滋味來。這種滋味,她想拋出心頭去,卻始終在心頭縈繞不去。
趙洞庭道:“是嶽鵬將軍的親妹妹。”
樂無償則在旁邊說:“嬋兒,這位嶽姑娘,是父親武鼎堂內暗影殿的殿主。”
樂嬋瞧瞧趙洞庭,又瞧瞧嶽玥,輕輕點頭,向著嶽玥走去。
她風塵仆仆而來,其實已經很是乏了。但這個時候,她隻是選擇將這些話埋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