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微笑,便好似如那千樹萬樹梨花開。
可惜趙洞庭並沒有看到,他已經走到院落的小型演武場練起歸元劍法。
他雖是穿越過來,但並沒有太多過人之處,彆說是生來即是絕世高手,還恰恰是個病秧子。能到現在,都是他自己辛辛苦苦鍛煉出來的。
這更讓趙洞庭知道這身修為的來之不易,是以,在武功之道上從不敢懈怠。
同時,他也喜歡這種拚搏的感覺。
畢竟上輩子他就是依靠著自己拚搏出偌大的公司的。
當功成名就後,那種成就感、自豪感,美妙而不可言喻。遠非唾手可得的成功能比。
丹鳳朝陽、白猿獻果、鶴翔紫蓋、天外摘星......
三十六式歸元劍法在趙洞庭手中施展出來,已是頗為圓潤自如。雖然不敢說招招精髓都已摸透,但轉換招式間的內力運行轉變已較為嫻熟。
皇天不負有心人。
縱以武功招數而論,現在趙洞庭也絕不在尋常中元境武者之下。
將歸元劍法演練過數遍,他收劍於匣,又練起逍遙遊。
身影在並不寬敞的演武場內飄忽不定,不敢說玄妙,但總有幾分讓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男人認真起來也是極為具有魅力的。
張茹瞧著趙洞庭刻苦練武的身影,漸漸有些癡了。
等到初陽吐芒,趙洞庭已是汗流浹背。
這時,門外也有太監趕到,尖著嗓子道:“皇上,祭天祈福的時間快要到了。”
這是每年初一,隻要皇帝在宮中,就必不可缺的大場合。
當初哪怕是小朝廷流離海外,在海上,也從未忘記祭天祈福,甚至還要更為虔誠。
這年代的人特彆相信命運的力量。
趙洞庭點點頭,“好,朕知曉了。”
而後等他洗過澡,到臥房裡,穎兒也已經起床。
剛見趙洞庭,她便忍不住露出滿臉嬌羞之色。
趙洞庭嘿嘿笑著,抱著嬰兒又溫存了番,才讓她給自己梳妝打扮。
這樣的生活,很是愜意。
等他帶著穎兒、張茹離開寢宮,已是數十分鐘之後的事。
群臣在行宮正殿外白玉廣場等候。
這場麵,較之大年三十那天的宴席還要大些。因為對官員品階的要求不再那麼高。
還有,無量觀、天霞寺等雷州出名的幾個道觀、寺廟也各派有代表到。
穿著道袍的道士和穿著袈裟的和尚涇渭分明,雖然誰也沒瞧誰,但更顯得誰也瞧不上誰。
這個年代,佛道之爭已經趨向於白熱化了。
小道士白玉蟾也在人群裡頭,瞧著趙洞庭,對趙洞庭咧嘴笑笑,露出滿嘴潔白牙齒。
趙洞庭衝他挑挑眉,到人群前站定。
楊淑妃帶著趙昺也到了。
趙昺如今也已經出落成俊俏少年,頗有英氣。
“見過皇兄......”
百官跪迎,趙昺也跟著要跪下去,被趙洞庭扶住,“不用多禮。”
其後,上百人簇擁著趙洞庭出宮門。
宮門外,已是有上千士卒和武鼎堂供奉們等候。
這讓得隊伍更是龐大起來。
出前街,街道兩旁跪滿百姓,又是極為熱鬨的景象,山呼萬歲的聲音震耳欲聾。
雷州百姓們對趙洞庭是打心眼裡的尊敬。
趙洞庭見狀,忽然扭頭對旁邊穎兒道:“關懷百姓,比祭天祈福要有用得多了。”
穎兒微微詫異,隨即報以微笑。
她已經習慣趙洞庭這些驚世駭俗的言語。
皇上本來就不是個普通男子。
人群沿著主街,向海康縣外而去。前年趙洞庭親自主持祭天,是在無量觀,去年是楊淑妃主持,就在行宮之中。今年,趙洞庭卻是已安排國院在碙州定軍山烈士碑前擺好道場。
祭天,還不如祭亡魂。
說起來,趙洞庭其實始終是個務實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