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兩女臉上就差寫上無聊兩個字了。
乾坐著,麵對麵瞧著,不是無聊又是什麼?
趙洞庭砸吧砸吧嘴,“要不然朕教你們個小遊戲,排解排解時光?”
兩女眼中都是冒出光彩來,穎兒道:“皇上,什麼小遊戲?”
琴棋書畫都是修身養性的東西,少些趣味,總不能時時刻刻都研究這些。
趙洞庭讓宮女端來圍棋,將其擺在書桌上,“朕教你們玩五子棋。”
然後,他便手把手教兩女玩起來。
五子棋規則極為簡單,但其中又暗含趣味。等到眾畫師和吳連英到時,穎兒和張茹兩女已是玩得不亦樂乎。
趙洞庭讓眾畫師在外等著,帶著吳連英到臥房裡。
吳連英跪倒在地,聲音陰測測的,“老奴叩見皇上。”
“嗯。”
趙洞庭輕輕點頭,臉色平淡,對吳連英遠遠不像對文天祥、陸秀夫等人那般客氣。
禦人之道該分為四種,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誘之以利、挾之以威。如文天祥、陸秀夫這等位極人臣又心懷國家之輩,趙洞庭自然是選擇最前者。而再如武鼎堂眾供奉那些,則多數是選擇誘之以利。吳連英城府太過深沉,性子陰沉,前三者怕是都難奏效,所以趙洞庭對他,始終都是保持著威嚴,不曾親近。
要是太親近,誰知道吳連英這種人會不會居功自傲?
也沒讓吳連英起來,趙洞庭淡淡道:“去暗中查查最近有沒有人和廣王來往。”
吳連英也不多說,直接答應,“老奴領旨。”
趙洞庭揮揮手,“去吧,讓那些畫師們進來。”
吳連英站起身,緩緩退出屋外。很快,十餘個畫師走進屋來。
這些宮廷畫師都是在民間有大名之輩,甚至其中還有流芳百世之人,如鄭思肖。
隻是這個時候鄭思肖還沒有改名,是叫做鄭之因,也還沒有將他的墨蘭畫作名譽世間而已。
但他的畫畫功底自然還是沒得說的,在宮廷畫師中當居魁首。
等他們進屋跪倒,趙洞庭道:“諸位愛卿請起吧!”
眾畫師起身,眼巴巴看著趙洞庭。
趙洞庭臉皮厚,也沒覺得自己不擅長作畫有什麼丟臉的,直接將自己畫的國旗遞給鄭之因,道:“朕有意在軍旗以外設立國旗,國內府衙、銀行、學府等地都必須高懸國旗已示民眾。隻是朕不擅長作畫,召你們來,就是將這國旗設計設計,作為我大宋國旗,總不能墜了我大宋的顏麵。”
鄭之因接過畫,打開,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
在這人人用毛筆的年代,怕是連紮著牛角辨的稚童都能比趙洞庭畫得好看。
他這表情,卻是被趙洞庭捕捉道,可以沉聲道:“鄭大人可是覺得朕畫得不好?”
才剛剛站起身的眾畫師們聽到他語氣深沉,又忙不迭跪下去了。
鄭之因努力昧著良心說了句,“皇上畫作天馬行空,頗具新奇,乃是佳作。”
“哈哈。”
趙洞庭笑出聲來,“行了,朕的功底朕自己知道,逗你們玩的。你們下去吧,兩日內各自模仿出數副畫作出來,龍、算盤、書、鐮刀、麥穗之根本不能改變,到時候朕再從你們的畫作中擇出最合朕心意的,賜予重賞。你們這便下去吧!”
“臣等領命!”
以鄭之因為首的眾畫師躬身退出屋去。
趙洞庭嘴角帶著笑,喃喃自語,“權利......真是個好東西啊......”
如果他不是皇帝,大概剛剛鄭之因這等愛畫之人能罵他個狗血淋頭吧?
就那雞踏雪似的鬼畫符,能稱是佳作?
瞎子會這麼說還差不多。
經曆剛剛這小插曲,倒是讓得趙洞庭原本些微凝重的心情突然緩解不少。
莫說趙昺到底是怎樣想的還猶未可知,就算他是真想擁兵自重,趙洞庭也覺得自己能夠接受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利字中,顯然也包含著“權”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