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有人忍不住要詢問的時候,青鬆子從院門外進來了,朗聲道:“這位乃是你們元真子師祖的親傳弟子,名趙洞庭。”
眾道士驚訝之色更甚,連忙施禮,“見過小師叔。”
道教對輩分還是很看重的。哪怕這些人裡頭有不少人比趙洞庭他爹的年級都還要大不少,但這聲小師叔喊得極為自然。
趙洞庭收劍,“諸位師侄好。”
看著這些道士畢恭畢敬的樣子,雖然不敢肯定他們心裡是何想法,但趙洞庭還真有些暗爽。
青鬆子又道:“以後小師弟便跟著你們共同煉體。”
“是。”
眾道士齊聲答應。
這些道士中有男有女,有數十人,答應後,又都像趙洞庭投去各色目光。有善意的,也有不那麼善意的。
趙洞庭都看在眼裡,飄然躍下鬆樹。
不過這時還沒有到煉體的時候。
眾道士梳洗完畢,先要去大殿做過早課,然後吃過早餐,才會去崖邊空地上煉體。
煉體,其實就是修習外功,激發人體潛能。
趙洞庭當然不會去摻和那無聊的早課,待眾道士走後,便又獨自在院子裡練習歸元劍法。
不多時,院門外悄然有不少小道士偷偷摸摸地過來觀看。
或許是李狗蛋的原因,趙洞庭對這些都有靈性的小道士也是喜歡,變魔術似的從衣袖裡變出不少糖來拋給他們。
年級最大也不過六七歲的小娃娃道士們自是哄搶。
然後,看向趙洞庭的目光便充滿善意了,當然,也有些垂涎。
這小哥哥肯定還有紙糖。在這個年代,這是小孩們最喜歡吃的東西,隻是,觀內小娃娃道士們平時顯然吃不到。
有大膽的小娃娃走到趙洞庭近前些,“大哥哥,你是新來拜師的嗎?”
趙洞庭沒穿道袍,不怪他們會這樣以為。
趙洞庭坐在鬆樹下,輕聲笑道:“我已拜師了,師傅是元真子天師。”
這直將這些小娃娃們嚇得,有人都要哭了。
機靈的連忙揖禮,道:“見過師祖。”
以他們的輩分,都不知道排到哪去了,比趙洞庭低要不知道多少倍。
趙洞庭擺擺手,“我名叫趙洞庭,你們以後叫我洞庭哥哥就是。叫師祖,倒是將我叫老了。”
但小娃娃道士們卻不敢答應下來。
要是叫師祖為洞庭哥哥,師父師兄們知道,怕是屁股蛋兒又得開花吧?
趙洞庭也不強求,又拿出他的殺手鐧,“我講故事給你們聽好不好?”
在朝中、軍中勾心鬥角得多了,他極為喜歡和這些純真浪漫的孩子相處的感覺。
小娃娃們聽得他要講故事,也登時顧不得他的師祖身份,歡呼雀躍起來。
於是,等得青鬆子的眾徒弟回來以後,就看到十餘個小娃娃都圍在了趙洞庭的身旁,而且滿眼都是崇拜之色。
這讓得他們又是若有所思起來。
其中最為年長者走到趙洞庭麵前,揖禮道:“小師叔,可以用早膳了。”
小娃娃們瞧見他似乎有點兒害怕,縮縮脖子,喊了聲師祖,便一溜煙地跑到院門口,對著院門口那些或大或小的道士們也喊了聲師祖,這才跑開了去。
趙洞庭帶著微笑看小娃娃們跑遠,對著眼前道士道:“有勞了。”
青鬆子這麼多徒弟同時過來請他去用早膳,他當然也不能端著架子。
說罷起身,跟著這年約四十多的道士向院外走去。這道士,顯然是青鬆子的大徒弟。
在院門口又互相見過禮,然後眾人趕往食堂。
在路上,青鬆子的徒弟們少不得也要盤問盤問趙洞庭的底。對此,趙洞庭隻說他是雷州人,其餘便再也絕口不提。
大多是道士都是選擇不再追問,但總有人不爽,輕輕冷哼。
這聲哼當然突兀,趙洞庭扭頭瞧過去,是個看起來約莫二十多的年輕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