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宋字大旗飄舞不休。
客棧內,在下頭吃飯時得知這個消息的瀧欲和吳阿淼回到房間。
瀧欲又開始擦拭他的承影劍,“今夜我得出去。要是回不來......”
“噢!”
吳阿淼也不等他說完,便直接點頭,“我明白了,你小心。”
瀧欲主動說出這種話,讓他也是意識到瀧欲這次要出手對付的怕不是尋常人,也就不想著去摻和。
夜幕降臨。
高興大軍離著閩清已是不遠。
瀧欲瞧了瞧在床上盤坐練功的吳阿淼,卻是沒走正門,而是打開窗,直接躍了出去。到旁邊屋頂,然後飛快消失在夜色裡。
這些天有人盯著他,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
在大軍之前和洪無天交手,他前往閩清的事情會被大宋皇帝知曉,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那個大宋皇帝,有這樣的心機和能耐。
隻是,要想看住他瀧欲,卻也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
瀧欲隻想著,那些探子定然追他不上。卻沒想,街上有探子看到他躍出客棧窗台以後,卻是直接往府衙跑去了。
趙洞庭已經搬到府衙。
得知消息的時候,他正在和洪無天等人在院子裡飲茶。
哪怕是洪無天、熊野這樣的粗人,也都是砸吧砸吧嘴,覺得這茶實在是回味無窮。
其實,茶,隻是尋常的茶。能如此回味,大概是因為泡茶的是趙洞庭。
聽得稟報,趙洞庭立時便露出笑臉來,對洪無天道:“洪前輩,您還是先彆喝茶了。瀧欲已經出了城,您也跟著去看看,要是他和黃粱策交上手,您就找時機幫幫他,讓黃粱策吃些苦頭。不過,也彆讓黃粱策死了便是,唔,還有黃粱策身邊應該會帶著個女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女人出現什麼意外。”
洪無天牛嚼牡丹般將杯子裡的茶一口氣喝乾淨,“好。”
趙洞庭卻又看向樂無償,想了想,道:“樂前輩您認識黃粱策,且和他交過手,又見過瀧欲,要不要也去看看?”
樂無償微愣,然後點頭:“也好。我不是黃粱策的對手,但有瀧欲出手,我在旁邊嚇唬嚇唬他,也是快事。”
說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才是真武初期,在真武境中隻算是最底層。想想有機會能讓黃粱策吃癟,也是開心得很。
那個陰惻惻的老家夥,之前在自杞時可是囂張得很呢!
樂無償很想看看他吃癟時是什麼模樣。
放下手中茶杯,洪無天和樂無償兩人回房間拿劍,便向著院落外匆匆而去。而後身影也是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許夫人麵色有些許擔憂,“皇上,該不會出什麼事?那瀧欲和黃粱策可都不是尋常高手。”
趙洞庭搖頭,“夫人放心。再怎麼樣,黃粱策和瀧欲總不會聯起手來對付洪前輩和樂前輩。”
黃粱策絕不敢殺洪無天和樂無償,正如趙洞庭不敢殺黃粱策。
三人都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要殺了,還議個屁和?
至於瀧欲,以他一己之力,趙洞庭也不覺得他有什麼能耐對付洪無天和樂無償。
許夫人還是信得過趙洞庭的,聽到這話,便也將一顆心悄然又放下去。
城門,先是一道黑影悄無聲息掠過。其後不多時,又有兩道身影一掠而過。
城外,高興大軍還在向著閩清行軍。
黃粱策和十個綠林營供奉都沒騎馬,隻是將坐在馬上花容疲憊的李秀淑護在中間。
高興在大軍的最前頭,率著大軍不急不緩前行。
火把如長蛇,蜿蜒不見儘頭。
一陣陣風,帶著涼意,吹得火把搖晃不定,卻也吹走士卒門的些許倦意。
一個人影在官道旁的叢林大樹上不斷掠過,速度極快。到看到大軍火把時,便又悄然在樹尖上立足。
他隻是站在不過手指粗細的枝節上,但這稚嫩枝節,竟是不見得有絲毫搖晃。
這人,自然是瀧欲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