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阿淼嘿嘿笑,手又在趙洞庭肩膀上蹭了幾蹭,把灰塵全給蹭掉了,然後坐到趙洞庭旁邊,又瞧瞧許夫人、鐵離斷和熊野,啞然道:“小哥兒,你身邊這到底是有多少高手?難不成你是哪個武林世家的私生子?”
趙洞庭沒好氣:“怎的就隻能是私生子?難道正兒八經的公子哥,就不能有高手保護了?”
“能,能。”
吳阿淼腆著臉點頭,獻寶似的連忙又道:“兄弟我這些天在福建瞧見過兩個長得極俊的姑娘,幫小哥兒你相中了。其中一個跟著一個武功高強的老和尚,一個據我師傅說是什麼元朝忽必烈皇帝最喜歡的公主。你要不要去看看?要是看中了,我請我師傅幫忙,將這兩個小姑娘都搶來給你做老婆?不得行,差點忘了你身邊還有韻景姑娘了,她們兩,隻能委屈做妾了。”
“哈哈!”
趙洞庭哈哈笑,“都給我做妾,那你呢?”
許夫人、鐵離斷在旁邊麵色古怪,哪怕連熊野都是。這兩人對話,怎麼聽,怎麼覺得不正經。
吳阿淼理所當然道:“以咱倆的交情,我能跟你搶?嘿嘿,你要是看不上,我再去搶嘛!”
趙洞庭神色自然而然極為柔和起來。
看來,吳阿淼果真是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卻也不再說這茬,隻道:“下樓讓小廝炒幾碟牛肉,咱們喝兩盅?”
短時間內,瀧欲應該是回不來的。
吳阿淼眼中放過亮光,“你請?”
趙洞庭很是鄙夷,“我要是不請,你有錢嗎?”
吳阿淼撓撓頭,“錢我倒是有,不過都是我師傅的。嘿嘿,所以還是得你請。”
幾人走下樓。
趙洞庭將小廝叫醒,給了幾顆碎銀。本滿是不爽的小廝便也歡天喜地去暫代廚師一職。
先將店裡的陳釀綠籬笆拿了兩壇到桌上,又忙不迭地去廚房裡準備牛肉。
許夫人、熊野、鐵離斷劍趙洞庭和吳阿淼相對而坐,各是走到屋外去站著。
吳阿淼喜滋滋給趙洞庭倒酒,“咱們哥得有將近兩年沒喝酒了,洞庭小哥兒你今兒個肯定得被我灌醉。”
“吹。”
趙洞庭很不客氣,“彆以為你現在有點修為功底,喝酒就能喝過我。不信打個賭,今晚趴下的還是你。”
吳阿淼故作驚訝,“你都看出來了?”
趙洞庭翻著白眼道:“你都故意跟我顯擺了,難道還要我裝瞎子不成?”
他直接將酒壇泥封拍開,灌了一口,“看你修為,怕得是接近中元境了。短短兩年時間,當真不容易,說不定你這家夥以後真可以弄個天下第一劍客的名頭玩玩。隻是你去了劍閣,卻沒有拜空蕩子為師傅,反到敗了破軍學宮的瀧欲為師,是怎麼回事?”
吳阿淼這回真正驚訝,“你認識我師傅?”
趙洞庭道:“你在江湖上又沒有什麼名頭。要不是跟著你師傅到這裡住下,你以為我怎麼會知道你在這裡?”
吳阿淼便恍然,“原來這樣。”
然後又道:“藏劍閣規矩太多了,拜個師和為奴為仆一樣,我過不得那樣伺候人的生活。我這師傅不管我,說隻教我劍術,所以我就跟著他了。”
“不管你?”
趙洞庭微微詫異,“這話是什麼意思?”
吳阿淼道:“等我學完他的劍術,他怕是就要將我趕走了。我這師傅神秘得很,不想讓我摻和他的事。”
趙洞庭又灌了一口酒,“那你和破軍學宮也沒什麼關係了?”
吳阿淼道:“破軍學宮我都沒有進去過。我拜的是師傅,又不是入破軍學宮。嘿嘿,以後我可還想去破軍學宮闖闖呢,聽我師父說破軍學宮有三大劍術,我怎麼著也得去見識見識這三大劍術是不是真的像我師傅說的那樣厲害。”
趙洞庭悄然鬆了一口氣。
瀧欲大概也是惜才?
不過不管怎麼說,瀧欲沒有將吳阿淼卷進他的那些事,卷進蜀中勢力,這點,他得感謝瀧欲。
當然,話又得說回來。以吳阿淼這小子的尿性,要是瀧欲讓他進破軍學宮去受約束,他大概會扭頭就走。
這家夥隻是個喜歡我行我素,想要過那神仙似的天下第一劍客的逍遙生活的閒散家夥而已。
而這時,吳阿淼卻是也主動詢問了,“洞庭小哥兒,你盯著我師傅的行蹤做什麼?該不是和我師傅有什麼仇怨?”
他臉色難得的凝重。
要真是這樣,他大概也不知道如何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