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的又問阿星皇,“你打算讓這莫裡再活多久?”
阿星皇想了想,卻是搖頭:“不知道。如果運氣好,他興許活得時間短點,運氣差,則說不定能壽終正寢。”
趙洞庭輕輕點頭。
看來現在流求的情況真是差到極致,不,應該說是阿星皇的情況不容樂觀。被蔡吠紊控製這麼多年,怕是沒能在朝中培養出多少自己的勢力。以阿星皇的心智,竟然都沒底氣能夠收拾流求這個爛攤子。
想想,趙洞庭又道:“要不要我幫忙?”
阿星皇偏頭看向趙洞庭,本要搖頭,忽的卻又點頭,“如此,多謝宋君了。”
趙洞庭輕笑,挑挑眉眼,不再說話。
他這話,自然有再試探阿星皇的意思。如果阿星皇拒絕,就隻能說阿星皇對他有著很深戒備,那兩人,終不能成為真正盟友。
現在,倒是有這種可能。
到夜色近晚,幾人到了一縣城,就在縣城裡找客棧住下。
這年代夜空總是格外明朗。
趙洞庭喜歡看星空,也就逐漸養成喜歡夜裡到屋頂賞星的習慣。
一壺美酒,一碟花生米,沒有半點皇上的派頭,但很愜意。
洪無天坐在旁邊,翹著二郎腿,也沒有真武境絕世強者派頭,吃花生米還不忘將手伸到嘴裡,將粘上的鹽沫給添乾淨。
“皇上,您打算出兵幫助流求國主?”
等得酒差不多要喝光了,洪無天才問趙洞庭。有酒喝的時候,他很少說話。
趙洞庭看著星空,道:“現在還早,阿星皇沒有暗中培植出勢力來以前也不會冒然動手。等他動手的時候,幫不幫他,咱們再看情況而定。”
“嘿。”
洪無天輕笑,“皇上您和這流求國主的心臟怕都要比尋常人多生了幾個竅。”
趙洞庭輕輕搖頭,失笑。
阿星皇大概是真多生了幾竅,而自己,則多得益於是穿越而來,要不然早就被人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熊野房間。
蔡吠紊的屍首被他放在床上,被剝得精光。熊野眼中放光,不斷往蔡吠紊身上塗抹著什麼。
很快,十多天過去。
到桃源城下。
桃源城看規格,較之鬥北城要稍差些,沒有鬥北城那樣虎踞天下的浩蕩氣勢,相對內斂許多。
但這座城自然還是有些它的底蘊。
流求這海外之國,自從有國度衍生以來,桃源就是國都。城牆斑駁,總要比光鮮亮麗的鬥北城多幾分韻味。
趙洞庭就在城外勒馬,對阿星皇道:“國主,你自行入城。”
阿星皇也勒住馬,道:“宋君不在城內歇息幾日?”
趙洞庭笑道:“你也是做國主的,難道還不知道這是個苦差事?”
阿星皇便不再說這茬,對著趙洞庭拱手:“此行真是多謝宋君了,阿星皇冒昧禁嚴港口,諸多失禮,還請宋君見諒。宋君有何吩咐,現在儘管開口,阿星皇定然不做推卻。”
他滿臉真心實意。
趙洞庭卻是擺擺手,說話沒有半點客套,“還是等你真正成為國主再說,現在,你可真幫不上我什麼忙。”
兩人都是大笑。
阿星皇道:“那就此拜彆了,宋君珍重。”
趙洞庭也拱手,“珍重!”
“駕!”
阿星皇拍馬,一騎往桃源城內而去。
趙洞庭看著阿星皇漸行漸遠,勒轉馬頭,嘴角露出笑意,“洪前輩、熊前輩,咱們也回去罷!”
三人往南。
流求不管日後怎樣的風起雲湧,自然再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