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玨苦笑不跌,眾情難卻,隻得答應。
這更是隻讓得穀主差點將頭都給埋到胸口去,實在是羞澀得不行。
洪無天遭殃,呲牙咧嘴,被許夫人捏住了腰間軟肉,“你就不打算給我也補個婚禮麼?”
洪無天連連告饒,“補、補!夫人,改日老乞丐就迎娶你過門。”
滿殿更是大笑連連。
陸秀夫捋著胡須,對旁邊張世傑等人道:“看來咱們接下來幾日都有酒宴可吃了?”
連張世傑都難得的開玩笑,“如此甚好。隻是苦了我那些珍藏多年的書畫啊......”
......
一場酒宴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左右才散去。
君臣儘儘興。
張茹算是正式成為宮中貴妃,楊淑妃見趙洞庭和樂嬋之間也是卿卿我我,少不得要拽著他們還有幾個親家去後宮說些家常話。
皇室其實也是尋常家庭。
隻是樂無償有些尷尬。
他和張玨之間向來以兄弟相稱,可又娶了穀主的弟子,女兒也成為了穀主弟子。
如今知道張玨和穀主竟然是夫妻,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穀主才好。
又到寢宮坐下,趙洞庭忍不住又問穀主,“穀主,朕是不是可以向百草穀下聘了?”
他實在是迫不及待想要迎娶樂嬋進宮。
如今他娶了張茹,該叫穀主奶奶,算是親戚。穀主怎的也沒理由該反對才是吧?
然而,穀主卻是搖頭,“還是等皇上您破了天仙陣再說罷!”
趙洞庭滿臉苦澀。
瞧瞧樂嬋,又瞧瞧張茹,心裡止不住的想,穀主該不是擔心樂嬋會搶去自己對張茹的恩寵?
忙不迭又表態,“穀主您放心啊,朕娶了樂嬋入宮,也絕不會虧待茹兒的。”
兩女都是嬌羞,低垂著頭不說話。穎兒在旁邊偷偷的笑,樂不可支。
楊淑妃自是幫著自家兒子的,道:“夫人,昰兒的品行你還是能夠放得心的。既然靜妃是你孫女,嬋兒又是你徒兒,依本宮看,擇日讓嬋兒入宮為後,實在是件美事。”
穀主卻仍是搖頭,“太後,皇上可是九五之尊,君無戲言,怎的能輕易反悔?”
樂嬋輕輕拽了拽趙洞庭衣袖,“皇上,您就不要為難師尊了。”
趙洞庭苦笑不跌,卻也隻得歎息,“好吧,那穀主您就等著朕去破那天仙陣吧!”
楊淑妃本有些不快,但見趙洞庭都這麼說了,自然不會再說什麼。
這才剛剛讓靜妃入宮,她總不可能和靜妃的奶奶鬨個不愉快。曾是貴妃,後又是太後的人,不可能這點事都想不明白。
其後在屋內,眾人便隻是說些家常話。
樂嬋到底還未入宮,最後跟著樂無償離開。趙洞庭望穿秋水,無可奈何。
張玨帶著穀主前腳剛走,朝廷誥命文書就儘皆這送到了張府。
張玨是當朝從一品武將大員,穀主自然也是從一品誥命夫人。
張府門庭在宋朝堪稱尊貴至極。
百草穀的幾個長老還有弟子們也都跟著穀主到張府,隻有小舞丫頭跟著樂嬋。
穀主在穀中數十年嚴令穀中弟子不得和穀外男子生出情愫,到張府以後,看著長老還有弟子們,又是羞澀又是難堪。
可如今再讓她離開張玨,她顯然是做不到的。
當初恨得有多深,如今便可以說歉疚有多深。這餘生,她都隻想陪伴在張玨身邊。
沉默許久以後,她從袖中掏出穀主令,遞給一個長老,道:“以後,我便不再是百草穀的穀主了。”
“師姐。”
長老卻是沒接過令牌,而是輕輕笑道:“您又何苦繼續拘泥於穀規,依師妹看,如今那條穀規,也該是到廢去的時候了。”
穀主些微動容,看向其餘三位長老。
她們,也都是麵帶微笑。
百草穀禁止男女戀愛,本就是條極絕情又極極端的規矩,顯然並沒有繼續存在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