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在朝中地位,嶽鵬現在尤已經在他之上。鎮西元帥,這絕對是任何哪個大臣都不敢怠慢的職位。
等見得嶽鵬和陳雨舒同時走進會客廳,陳江涵眨巴著眼睛,難免有些詫異。
“嶽元帥請坐。”
陳江涵先是起身請嶽鵬坐下。
嶽鵬拱手,“陳尚書客氣了,稱呼我嶽鵬即可。”
陳江涵不免心裡微動。
以嶽鵬的地位,卻讓他直呼其名。他的眼神便不經意又瞧向陳雨舒去,瞧見自己孫女含羞帶怯模樣,心中更是有數幾分。
他眼中露出笑意,道:“嶽元帥怎會和雨舒同行?”
嶽鵬撓頭。在這方麵,他無疑還是初哥,饒是陳江涵地位尚不及他,他此時心裡也是忐忑的厲害。
畢竟,現在他看上的是陳江涵的孫女。
這和女婿見老嶽丈已經沒什麼區別。
陳雨舒含羞帶怯道:“雨舒正在府外派發饅頭和糖果,巧遇了嶽元帥。”
陳江涵眼睛突然眨得劇烈了些,咧咧嘴,“你又在府外派發糧食。那你這個月的錢......”
陳雨舒道:“雨舒在府中衣食無憂,用不得什麼錢的。”
陳江涵苦笑搖頭。
他自己是鐵公雞性子,連帶著府中很多人都是這樣。而這位孫女,著實是個異類。
嶽鵬輕輕出聲,“雨舒小姐這樣的行善之舉難能可貴,嶽某佩服。”
陳江涵便立刻露出笑臉來,拱手道:“讓嶽元帥笑話了。”
不過他卻也是個老狐狸,明明已經看出來嶽鵬意思,卻並不主動開口。
他主動找嶽鵬要將陳雨舒嫁給他,和嶽鵬自主求婚,這中間的微妙關係可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嶽鵬瞧瞧陳江涵,又瞧瞧陳雨舒。
他明白,這種事情陳雨舒作為女子是不可能主動開口的。
索性,隻能硬著頭皮對陳江涵說道:“嶽某想請雨舒小姐出去看戲,還請陳尚書答應。”
陳江涵眼睛微眯,帶著玩味笑意,“隻是看戲?”
嶽鵬稍作猶豫,似是豁出去了,道:“嶽某是個粗人,就直話直說了。嶽某喜歡雨舒小姐,還請陳尚書將雨舒小姐嫁給嶽某。”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直來直去。在戰場上如此,在情場上,也同樣如此。
“哈哈!”
陳江涵發笑。
陳雨舒俏臉殷紅如血,妙目輕輕瞥著嶽鵬,帶著些微情意。
這些年待嫁閨中,陳江涵隻和她提及過和嶽鵬的婚事。她心中便難免留下嶽鵬的影子。
而如嶽鵬這樣的男子,自是頂天立地的英雄。
幾個美人不仰慕英雄的?
陳江涵偏頭看向陳雨舒,問道:“雨舒,你怎麼看?”
陳雨舒聲音低不可聞,輕輕點頭,“雨舒全憑爺爺做主。”
這年代,女人說出這種話,便等於已經是同意了。
陳江涵又大笑兩聲,看向嶽鵬:“嶽元帥,那咱們今日便定好日子?”
他無疑也極樂意將陳雨舒嫁給嶽鵬。以前是求而不得,現在卻是天降餡餅,陳江涵心裡頭實在也是開心得緊。
他們陳家現在隻有他在撐著,且年歲已大,幾乎在官場上已經走到末路。如果不出意外,現在應該已經是他們陳家最為鼎盛的時候,等他退休,陳家在朝中影響力勢必遠遠不如現在。而要是陳雨舒嫁給嶽鵬,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嶽鵬可是鎮西大元帥,且還前途無量。有他做陳家孫女婿,陳家還需要擔心以後會家道衰落麼?
實在也怪不得陳江涵這麼著急,他實在是怕錯過這個機會。
嶽鵬臉上露出喜色,道:“不如就這幾日?嶽某回去便請卿天監福大人幫嶽某看個良辰吉日。”
“好!”
陳江涵重重點頭,“那以後,陳某就真叫你嶽鵬了。”
嶽鵬笑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陳雨舒羞喜交加。
她大概也沒有想過,自己無心之舉竟會引得嶽鵬的注意以及傾心。
好人有好報,不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