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皇太後可是皇上的奶奶。
而恭帝,雖是皇上哥哥,卻也是全太後所生嫡係。
想到這裡,朝臣們中間不少人看向趙洞庭的眼神中也是有些複雜起來。
他們自然願意支持趙洞庭,但是,若是謝太皇太後和恭帝以先嫡後庶的由頭要拿回皇位,那如何是好?
這件事,不僅僅是趙洞庭覺得為難。這些朝臣們,也同樣覺得為難。
而這時候,洛陀又開口道:“貧僧聽聞貴國武鼎堂內高手輩出,想要討教討教,互相印證武學,不知宋皇可否讓貧僧如願?”
趙洞庭和朝臣們都是微愣。
哪怕在座大多都是文官,卻也都知道洛陀在江湖高手榜上的名頭。
大宋現在哪裡有能和他較量的高手?
這是故意打臉來的吧?
趙洞庭神色有些難看,道:“武道在我大宋不過修生養性之術,沒有什麼好印證的吧!”
“阿彌陀佛。”
洛陀卻是揖禮,又道:“既隻是修生養性之術,相互印證又有何妨?難道皇上是在乎輸贏不成?”
趙洞庭心裡暗罵自己白癡。
他娘的,剛剛說話沒經過腦子,竟是被這老和尚給鑽了空子。
他現在,還真不知道用什麼理由拒絕洛陀才好。隻是,若是應承下來,武鼎堂又必然落敗。
這件事說小說小,說大可大的。特彆是在這樣的關頭,便尤為顯得敏感。
大宋出錢贖恭帝等人回朝,比武又敗給元朝法師。傳出去,會不會讓百姓們覺得宋朝不如元朝?
隻是若是拒絕,大宋又丟不起這個臉。泱泱大宋,連個敢和元朝法王交手的人都沒有,豈不是笑話?
縱是輸,也比不敢比要好看。
經過猶豫以後,趙洞庭最終還是說道:“既是如此,那便切磋切磋吧!”
他眼下已然沒有退路。
洛陀臉上露出些微笑容,輕輕點頭。
其實光是較量武學也沒有太大的影響,他說不準隻是想出口氣而已。畢竟之前沒能得到福建路,也沒有得到工藝,縱是這位法王心胸再為寬廣,心裡也是有些憋屈的。
趙洞庭又道:“那法王看什麼時候合適?”
洛陀稍作猶豫,道:“眼下年關將近,不如便博個彩頭,就定在年關之日,如何?”
趙洞庭暗暗撇嘴。
他娘的,這老和尚竟然還真打算在長沙過年。
他實在不想這老和尚在長沙呆得太久,因為以這老和尚的武力,真是顆定時炸彈。他在長沙,還時刻得找人盯著他。
但也總不能趕人回去,趙洞庭隻得點頭道:“那好吧,便就年關之日。”
“阿彌陀佛!”
洛陀又對趙洞庭施禮,然後便就向著殿外走去。
殿內,眾臣臉色都不太好看。武鼎堂內的供奉們,不出意外是打不過這元朝法王的,排名相差太遠。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在蜀中劍閣,正有一行人飛速掠下劍閣。
這自是空蕩子和劍閣中僅剩的那數位劍奴。
他們速度俱是奇快。
他們出閣以後,便向東行。就在這日傍晚,便到得夔州路的黔州城內。
進城以後,他們又直接往城內一“來福客棧”走去。
而在這客棧外,有老龜。
老龜很有靈性,也很懶,隻是趴在原地,卻仍舊引得不少百姓觀望,嘖嘖稱奇。
客棧內,有老僧和小女孩。
兩人吃得很是清淡,隻是隨便點些素菜,但旁側並無人露出任何輕視之態。
僧人在這個年頭地位是很高的,也就是這些百姓不認識無得和尚,要不然,此時怕得頂禮慕拜。
無得和尚和樂舞丫頭也不理其他人,隻是自顧自的吃。
空蕩子顯然是知道兩人在裡麵,帶著劍奴徑直走進客棧。
無得和尚似有感應,偏頭看向門口,瞧見空蕩子,臉上露出來些微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