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其他官員,就說現在大宋分彆執掌文武權柄的文天祥、陸秀夫兩人,曾經哪個不是對她言聽計從?
想到此處,謝太皇太後心中便更覺得多了幾分底氣。對趕到長沙,也就更有幾分濃濃期盼。
眾人隨著元軍軍伍,繼續在山道上前行著。
謝太皇太後似是多了幾分力氣,也不再讓全太後攙扶,甩開她,走得意氣風發。
黃昏至。
他們終於是到得一鎮子裡。
雖然軍中帶有乾糧,但難得遇到這樣的鎮子,軍伍少不得要在這裡過夜。待明日再繼續趕往信陽。
元軍士卒領頭的統領帶著眾人進鎮子以後,登時讓得鎮子裡麵雞飛狗跳。
強搶民女,縱火燒屋,這對他們來說都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
雖然現在兩國議和,他們沒有屠鎮的膽量,但搶幾個民女泄瀉火,總不至於讓兩國大動乾戈吧?
這將領就是南京路內將領,知道這地方其實還是屬於兩不管地帶。
鎮子裡,有女人的慘叫聲響起來。
元軍士卒們就在街道上四仰八叉坐著,啃著乾糧,聽到這些聲音,卻隻是笑得更為開心。
謝太皇太後等數十大宋皇室中人蜷縮在角落裡,也是啃著乾糧,不敢說話。
全太後幾次看向謝太皇太後,卻都是欲言又止。
趙顯是她的孩子,她當然想趙顯繼續做皇帝。隻是,這必須要得到太皇太後支持才行,光是她,還沒有這樣的能量。
謝太皇太後很是精明,似是感應到她目光,輕輕開口道:“放心,顯兒才是順應天命的皇帝。”
全太後聽得這話,悄然舒口氣,便是真正放心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些許笑容。
可就在這個時候,自鎮子深處,卻是有兩人緩緩走來。
兩人都穿著灰袍,前麵那人臉色冰冷,兩鬢些許斑駁,稍後那人則是個青年,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
而兩人背後露出的劍柄,足以顯露他們劍客的身份。
這讓得元軍士卒也不禁是有些忌憚起來,許多人都悄然握住了旁邊的兵刃,站起了身。
但他們,卻好似並未被兩個灰袍人放在眼中。
臉色冰冷那人,仍舊臉色冰冷。玩世不恭那人,臉色仍舊掛著讓人討厭的笑容。
直到距離元軍士卒不過數米。
就在那元軍將領要開口喝止之際,兩人才算止步。
前頭那人自是瀧欲,他眼神看向蜷縮在角落的皇室眾人,清冷開口道:“前來迎接恭帝回朝。”
元將皺眉,操著並不流利的漢語,“你是何人?這裡可不是說好的交接地點。”
瀧欲卻隻道:“這你休管,隻將恭帝交與我便是。”
這自是讓得元將大怒。
他接到的命令,可是在信陽城北數十裡處的黃峰嶺和宋軍交接。
這兩人隻怕是來劫持這些宋朝皇室的。
立時,他便將腰間彎刀給抽了出來,喝道:“弟兄們,殺!”
瀧欲背後承影劍豁然出鞘,他冷哼,身後浮現殘影,眨眼間便殺到元軍群中。
劍過無痕。
並沒有想象中大肆搏殺的混亂場麵發生。
瀧欲的身形動若脫兔,劍芒忽閃忽顯,隻殺眨眼便掠到元軍群中深處,直直掠向謝太皇太後等人。
那元將仍然舉著彎刀,嘴巴張合,但是卻再也沒能說出話來。
他的脖頸上有血痕出現。
剛剛這刹那,他已然被瀧欲用承影劍給割破了喉管。這也就意味著,他不可能再活下去。
而如他這般的元軍士卒,還有十餘人。
不成軍陣,他們這些尋常將士中,沒有誰能擋住瀧欲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