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過去一個多月。
春暖花開。
謝道清和全太後等皇親國戚這段時間老實得很,都隻是呆在宮中和各地府邸。為官的為官,清閒的清閒。
隻是民間關於趙顯之死的議論卻是逐漸洶湧起來。
各種說法都有,但其中最為主流的還是趙顯乃是當今皇上派人所殺。雖然這些話大家都不敢在明麵上說,但暗地裡卻是議論不停。
這或多或少讓得民心有些變化。
趙洞庭以前在百姓們興中是完美的,治軍、理政,他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但現在,怕不少人對他頗有微詞。
殺害兄弟,這是許多人都不能接受的,哪怕趙洞庭是皇帝。
皇室相爭固然殘酷,但在這個孔聖人之道盛行的時代,還是絕大多數人都唾棄這種行為。
有股消息如風般忽然湧進大宋國內。
曾經的廣王趙昺,在蜀中登基。依仗成都府、潼川府兩路自立為帝,國號——新宋。
據傳,趙昺在登基之時就放話,趙昰殺害恭帝趙顯,誣蔑他趙昺造反,他趙昺有生之年,定要取趙昰頭顱以祭先帝,以肅皇室。
緊隨其後,蜀中白馬軍各地紛紛向趙昺表示臣服。同時喊出要破長沙、擒趙昰的口號。
這自是在大宋國內引起更大的浩蕩。
民野間日日都是議論的這事。
開始有讀書人在民間做反詩,大肆抨擊趙洞庭。
而這些“傲骨錚錚”的讀書人的言行,自是更容易讓人信服。越來越多的百姓被輿論帶動。
軍情處、社安部也在同時間開始露出獠牙,大肆抓捕造謠之人。
整個大宋風雲湧動。
而這時,作為輿論中心的趙洞庭,則是在寢宮之內坐立難安。
當然,他坐立難安不是因為這些輿論,也不是因為大宋的暗流湧動。而是因為穎兒要生了。
自趙如之後,他趙洞庭將要有第二個孩子了。
從昨夜時候起,穎兒開始發作,接生婆和宮女們便到她的房間內去待產,直到這個時候都還沒有出來。
房間裡隻是不斷響起穎兒的痛呼聲。
院子裡,宮主禦醫署醫術最為精湛的安太醫以及百草殿茴香殿主等人都在待命。
楊淑妃、趙洞庭、張茹、樂嬋也都在院子裡,眼睛緊緊地看著屋內。
連謝道清也在此。
她當初說以社稷為重的言論這時候自然早已經傳到趙洞庭的耳朵裡,這自是讓得兩人的關係陡然緩和不少。
而那全太後,則沒有在此處。
她已是鑽入牛角尖,認定趙顯是趙洞庭所殺,怕是很難再從仇恨中自拔出來了。
“啊......”
伴隨著一聲高昂至極的痛叫,院內的人儘皆屏息。
“嗚哇......”
緊接著便有嬰兒的哭泣聲響。
趙洞庭的第二個孩子呱呱墜地。
趙洞庭、楊淑妃等人臉上都是露出狂喜之色來。
安太醫等人立時跪倒在地,“恭賀太皇太後、太後娘娘、皇上!”
“賞!”
趙洞庭哈哈大笑著,“都賞!”
然後便快步向著穎兒的房間門口走去。
雖然這是他的第二個孩子,但他還是為此感到無比的高興。這種感覺,隻有生為人父的人才能夠體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