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洞庭發布的銀鈔以文為單位,分為文、五文、十文、百文、千文。其購買力在尋常情況下,一文等同於一個銅板。
當然,大宋在經過趙洞庭數年發展後,民間生活水平提高了。一文錢也沒有以前那麼高的購買力了。
以前包子約莫也就一文錢。而現在,市麵上包子大概得需要兩文。
老漢怔怔看著自己手中兩錠金子,也不知是被吳阿淼的扮相驚住,還是被金子光芒刺得發傻,或者兩者皆有。
以他的人生經曆,大概是想不到有人竟然能夠在短短時間內發生如此翻天覆地變化的。
哪怕是他也知道吳阿淼在常德府持劍殺賊的事跡,也從未敢想過吳阿淼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發跡。
兩錠金子,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錢。
“伯父?”
吳阿淼見老漢怔著,輕輕又喊。
老漢回過神,卻好似是金子燙手似的,連忙塞回到吳阿淼手中,“這、這,老漢得需去問問女兒的意思。”
然後他便也匆匆向著裡屋走去。
留下吳阿淼和十餘金甲禁衛在外麵大眼瞪小眼。
吳阿淼嘴裡嘀咕,“難道是聘禮還不夠?”
這家夥神經極粗,以前吃瀧欲的,用瀧欲的,也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什麼價。
估摸著,他要是聘禮再下得重些,能將阿紅的爹爹給活生生驚得心肌梗塞不可。
當然,這個年代還並沒有心肌梗塞這個詞彙。
老漢跑到裡屋。
剛進屋,就見著自己女兒滿麵羞紅地坐在床榻邊。
床上,是他那身子骨不好的妻子。
老漢問阿紅道:“女兒,那吳阿淼向我家提親,你可中意?”
阿紅輕咬著唇,隨即道:“女兒但憑爹爹做主。”
老漢心中其實早有答案,聽著阿紅這麼回答也不覺意外。
他當然知道自己女兒心中早有那吳阿淼的身影。
隻他心中卻還有些顧慮。
他也走到床邊,道:“吳阿淼為人老實勤奮,本是相當不錯的。可現在他......咱家怕是配不上他了。”
阿紅聽著,頓時隻覺得心中酸楚萬分,差點流淚。
她剛剛在驚喜、嬌羞中,倒是未曾想過這點。
而她躺在床上的母親則是道:“咱們就這個女兒,還是娶個門當戶對的好,免得過門以後不受人待見。”
她常年臥病,對吳阿淼和阿紅的情況卻是不太了解。
老漢輕輕歎息,看著阿紅,“要是以前便答應這吳阿淼便好,也不至於讓咱家顯得勢力。現在嫁他,卻是高攀了。”
他們真是本本分分的老實人家。
阿紅低著頭,“阿紅隻想留在父親、母親身邊。”
她是喜歡吳阿淼的,但家裡這種狀況,卻是也放不下。她沒法做到像其餘女子那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現在吳阿淼做了官兒,她要是嫁給他,隨他去了,年邁的父母親可怎麼辦?
“彆啊!”
而這時候,吳阿淼的腦袋忽然從門外露出來。
他臉色有些焦急,道:“伯父、伯母,阿紅,隻要能娶阿紅,這官小子不做也罷啊!”
他的出現,和這句話,讓得屋內三人都是愣住。
誰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畢竟在這年代,人們是將功名利祿看得極重的。在這樣聖明的朝廷下,有官不做,和“傻”等同。
但老漢、阿紅還有阿紅她母親自然也為吳阿淼這話感動。
這說明吳阿淼將阿紅看得比功名更為重要。
阿紅又低下頭去,眼中喜意卻是止不住。
老漢卻道:“這、這如何使得......”
老實巴交的他在此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吳阿淼道:“反正我也不喜歡做官,隻是讓皇上封我個閒職而已。嘿嘿,以後就留在這常德府開粉館也挺好。”
說著又眼巴巴看向阿紅。
這刹那,阿紅忽的抬起頭,好似生出極大的勇氣來,道:“父親、母親,我想嫁給阿淼。”
這大概是她這輩子勇氣最大的一刻。
吳阿淼麵露驚喜。